梁夜手一顿,丝毫不通融:“明日再说。”
要是换作从前,海潮一定不肯这么轻易罢休,但眼下他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好惹的气息,和平时不太一样,她识趣地闭上了嘴。
就在这时,帘外传来寿阳公主的声音:“小七,伤势怎么样了?”
一边说一边搴帘走进屋内。
梁夜沉下脸,略一颔首,道了声“失陪”便走了出去。
寿阳公主有些心虚,走到海潮身边,抚了抚她臂上的纱绢:“阿姊真是对不住你,难得来阿姊别业做个客,还连累你受伤。”
“这事又不怪阿姊,”海潮道,“魏娘子怎么样了?”
寿阳公主捏了捏眉心:“叫人送回客馆了,闹腾了好一会儿,服了安神汤药方才睡下了,待她醒来再说吧。”
顿了顿:“方才真是吓死我了,要是你出什么事,我可怎么向阿耶交代……我就说魏九娘今晚为何这么怪,就算是看见……也不至于当着众人的面这样失礼,原来是中了邪。对了,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海潮:“我也是正好看见她盯着那把匕首,突然想起宋贵妃和薛御女的事……”
寿阳公主捂着心口:“幸好小七你警醒,又当机立断,魏九娘是魏侍中和夫人的命根子,要是她在我别业出事,阿耶非活剐了我不可。”
她叹了口气:“如今麻烦事也不少,少不得回京以后要去侍中府向二老负荆请罪。”
“人没事就好。”
寿阳公主点点头:“可不是,多亏了你,可惜还是伤着了你,阿姊一定送份大礼与你赔罪。”
海潮忙摆手:“大礼就不用了,一点皮肉伤,养两天就好了。”
寿阳公主挪近了点,轻轻握住她的手:“小七,你不会怪阿姊吧?”
海潮奇道:“怪阿姊做什么?”
“你不怪阿姊对魏九娘那么和善么?”
“阿姊和她不是朋友么?”海潮如释重负地笑道,“她和我不对付,和阿姊又没什么干系,倒是我让你夹在中间难做。”
寿阳公主凝视了她一会儿,忽然捏捏她的脸颊:“总觉得你和从前不一样了,换作从前,你非要和阿姊闹别扭不可。到底是嫁了人,懂事了。”
“这和嫁人有什么关系……”海潮无奈道。
寿阳公主叹了口气:“魏九娘其实没什么坏心,就是骄纵了些,从未受过那么大委屈……那事确实是阿耶做得有些不地道,见你中意,便硬生生地将板上钉钉的姻缘拆散。”
顿了顿:“所以我也一直捏着一把汗,生怕驸马与你有嫌隙。”
原来魏兰芝没说谎,真的是公主横刀夺爱,难怪她咽不下这口气。
寿阳公主若有所思:“可今日我看驸马的样子,不像是对魏九娘余情未了,不然眼角眉梢总会带出来些。梁驸马心思深,阿姊总怕你吃亏。”
“不会的,”海潮含糊道,“阿姊别担心了,我又不是没了他不行。”
寿阳公主捏捏她的脸:“你就硬一张嘴,刚才那没出息的样子,我都不稀罕说你。”
海潮不想同她说这些,一心盼着她快点走,寿阳公主却一直不挪窝。
海潮只得道:“阿姊还有什么事么?”
寿阳公主欲言又止了一会儿,小心翼翼道:“对了,我越回想越觉着,方才真的听见了宋宝娇的声音,还不止一次呢,你说会不会是她作祟?”
宋贵妃:“你这……”
海潮忙捂住袖子道:“阿姊听错了吧,宋贵妃和魏娘子又没什么仇怨,为什么会害她?”
寿阳公主一脸严肃:“那可说不准,她是横死的,死相又惨,怨气深重,那宋宝娇活着时就凶,死了可不就成了厉鬼?听说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