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夜微微弯了弯嘴角。
这时辇车已到了崇福殿。
――――――――
明天约了拔智齿,调休一下,提前到今天更~
?[95]玉美人(十三):“看来这事,当与人祭、人殉有关了。”
海潮生怕陆琬璎在崇福殿里撞见皇帝,何况如果真是玉像作祟,她靠近或许会遇到危险,便叫她在辇车旁等候,只带了程瀚麟入内。
几人轻车熟路地来到佛堂前。
冯宦官行了个合十礼,对海潮和梁夜道:“老奴还有些圣人吩咐的差事,就先告退了,公主和驸马尽管查看,有事遣人来殿中传老奴就是。”
海潮让其他侍从在佛堂外等待,免得扰了菩萨和禅师的清静,只带了新近得宠的小程公公入内。
一走进佛堂,他们便看见了上回那个老僧。
他正跪在佛像前,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木鱼诵经,听见动静放下木鱼,站起身,向他们行了个合十礼:“几位檀越有何贵干?”
海潮对上那双精光内敛、看不出年龄的眼睛,莫名有些心虚,她笑了笑:“我们来看看里面的东西,打搅了禅师修行。”
老和尚道:“檀越言重了。”
他的目光在三人身上逡巡了一遍,蜻蜓点水似地在梁夜脸上停留了一下,拨动了两下手中念珠,嘴唇无声地掀动,像是在默念经文。
梁夜冲他微微颔首,说了声“叨扰”便要往内走。
老和尚道:“檀越请留步。”
梁夜脚步一顿,微微蹙眉:“禅师有何指教?”
老和尚看了一眼佛像:“檀越深具佛缘,见到佛像不拜一拜么?”
梁夜淡淡道:“多谢禅师,某不信神佛。”
说罢转身向海潮:“我们走吧。”
海潮不明就里地跟了上去。
身后,那老和尚重又敲起木鱼,慢悠悠地一下一下,像是敲在人心头上。
海潮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只见昏暗佛堂,袅袅檀烟中,老和尚满是皱纹的脸庞看着高深莫测。
念经的声音似从远方传来的吟唱:“如幻,如焰,如水中月,如梦所见,不离自心……”
海潮听得断断续续,不明不白,心中却莫名地微微一动。
片刻后,虬曲的铁杆红梅出现在眼前,海潮便将那古怪的老和尚抛在了脑后。
昨夜一场风雪,梅花落了大半,如点点血迹溅在白雪上,无端叫人生出一股不祥的预感。
“你走到这里有什么感应没有?”海潮小声问程瀚麟。
程瀚麟摇了摇头:“并无异样,许是佛像和诵经声镇住了邪气。”
“有道理,”海潮说,“铜镜带了么?”
程瀚麟一听这话便是如临大敌,浑身紧绷,咽了口唾沫,从袖子里取出写满泥金符文的红布包着的招邪镜。
他抖抖索索地展开红布,取出铜镜,挂在脖子上。
海潮也叫他弄得有些紧张,生怕他突然晕倒或者撞邪发狂。
“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什么?”
程瀚麟疑惑地摇摇头:“奇怪……按理说这么邪的东西,多少会有些感应的。”
他摁着心口,闭上眼睛,皱起眉头,仿佛在用劲。
憋了好半晌,终于还是失落地摇摇头:“没有。”
“说不定是因为离得太远了,进去瞧瞧。”海潮道。
程瀚麟:“好……”
三人打起门帘走进室内,里头依然静悄悄、昏蒙蒙的。
程瀚麟朝帐内影影绰绰的人形扫了一眼,便立即移开视线,退了两步。
“怎么样?”海潮振奋了一下,“感觉到邪气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