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梁夜道,“你是最受宠的公主,不想答的话装没听见就是。”
海潮有如醍醐灌顶,对啊,她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明天宴席上没人越得过她去,只要她理直气壮,谁也不敢拿她怎么样。
“当公主可真好。”
话说出口,她才发觉有些酸,不等梁夜说什么便岔开话题:“那寿阳公主性子挺直爽,倒是不难相处。”
“人不可貌相。”梁夜移开视线,淡淡道。
“你是看出寿阳公主有哪里不对劲?”海潮诧异道,今日宫里遇上的好几个人她都觉着有些古怪,这寿阳公主大大咧咧的,是看起来最正常的一个。
“秘境中每个人都有可能不对劲,”梁夜用公事公办的口吻道,“小心为上。”
海潮想了半天也没想出寿阳公主哪里可疑,但上个秘境在夏眠手上吃过亏,她不敢不防着些。
何况梁夜眼睛毒,他这么说想必有他的道理。
“明日你会和我一起去吧?”她问。
梁夜点了点头:“嗯。”
海潮心下稍安:“那我要是说漏嘴,你帮我描补描补。”
“好。”
说话间马车停了下来,海潮撩起车帷一瞧,已经到了公主府,太阳也快落山了。
下了马车,海潮叫来侍女问道:“宫里今天是不是送来两个人?”
侍女答道:“冯公公遣人送来两个小娘子和一个太监,说是公主要的人。”
“他们在哪里?”
“暂且安置在后园东角空置的院子里,等着公主回来发落。”
海潮点点头:“把那个年长的小娘子和那太监带到我院子里来。”
侍女讶异:“那位小娘子正发红疹,不知……”
“你把她带来就是。”海潮道。
侍女只得应是:“那另一个小娘子呢?”
海潮想了想,虽然这女孩生得有些像那尊玉像,但她已经出了皇宫,也不可能再当皇帝的妃子,应当没什么危险,便道:“给她找个屋子安顿下来,叫她吃了饭早点歇着吧,今日没她什么事。”
侍女怯生生地觑了她一眼,点点头。
海潮狐疑地看着她:“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
侍女双膝一弯,不自觉地便要跪下请罪,忽又想起公主早晨刚勒令不准动不动下跪,一时不知该不该跪:“奴婢该死,奴婢窥视公主玉颜,请公主责罚。
海潮:“……别一惊一乍的,一点小事动不动请罪,你们不累我也累。”
侍女:“奴婢罪该万死!”
海潮蔫蔫地挥挥手:“我饿了,去准备饭食吧。”
侍女领了命退下,两个人同时松了一口气。
不多时,膳房送来了夕食,陆琬璎和程瀚麟也到了。
海潮屏退了奴仆,赶紧拉着陆琬璎坐下:“陆姊姊没什么事吧?”
陆琬璎笑道:“无碍的,我从小一食胡麻就会起疹子,今日朝食有胡麻饼,便试着吃了一块,果然有用。”
“这疹子什么时候能消?要不要请个大夫,上点药?”海潮仍旧有些担心。
“不用的,”陆琬璎忙道,“我已服了清毒丹药,只须待两三日,自然就消了。”
海潮这才放下心来。
“对不住海潮,”陆琬璎歉然道,“叫你担心了。”
程瀚麟半开玩笑地嚷起来:“海潮妹妹好生偏心,杂家可是叫人绑了手脚在满是尘灰蛛网的仓房里关了一夜。”
他哀嚎了一声:“上个秘境虽然也是太监,至少还能在那些村民面前狐假虎威一番,本想着这回能好些,不成想比上回还不如……为何你们一个公主一个驸马,只有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