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华怯怯地道了声“是”。
海潮不解道:“昨晚不是他当值,贵妃为什么叫他伺候?而且不是说贵妃觉轻,屋子里不能留人么?”
琼华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冯宦官冷笑道:“贵妃时常叫林鹤年夤夜在殿中伺候么?”
琼华整个人颤抖起来,低低地说了声“是”。
冯宦官:“好个林鹤年!简直胆大包天!”
海潮仿佛明白了些什么,脸颊烫起来,又不太理解,这林鹤年不是太监么?和太监也不能有什么奸情吧?
梁夜问:“林鹤年眼下何在?”
琼华摇摇头:“他昨夜子时进了娘娘殿中,就没见出来。”
梁夜走到半开的窗前,往外看了一眼,窗下的积雪上并无痕迹。
“昨夜的雪是何时开始下的?”他问。
琼华回忆了一会儿道:“我记得是林公公到了之后,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方才开始下的。”
梁夜点点头:“他有足够的时间从窗户逃走。”
又问:“他进入临仙殿后,你们可曾发现有什么异样?”
琼华定定地想了一会儿,迟疑着摇摇头:“奴婢什么声音也没听见……”
“没有声音难道不是异样?”梁夜问。
琼华如遭雷击,身子一颤:“对了,平日总能听到一些声响,说笑声,或是……”
她抿了抿唇:“有时候娘娘还会唤奴婢们进去送酒送吃食,或是添炭添蜡烛……这么想来,昨夜的确很不寻常……”
梁夜看了眼冯宦官:“看来林鹤年进入内殿时,贵妃已经自刎,刀应当是他拿走的。”
冯宦官皱眉:“他看见贵妃自刎,为何不喊人来,还拿走刀?”
梁夜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得而知,当务之急是找到林鹤年。”
冯宦官:“奴立刻叫人去找。”
看向瑟缩成一团匍匐在地上的琼华:“公主和驸马还有话问这宫人么?”
“暂且没有,”梁夜道,“不过难保之后没有,还请冯公公叫人好生看管。”
冯宦官露出了然之色:“公主既说了要饶她一命,奴自当奉命,从轻发落。”
海潮道:“临仙殿其他人也一样,贵妃的死不是他们的错。”
冯宦官难掩眼中的诧异,不过还是微微一笑:“老奴明白了。公主仁善,是他们的福分。”
海潮见他眼中怀疑越来越深,心头一跳,难道自己变化太大叫他看出来了?
她笑了笑:“毕竟阿耶把这事交给驸马了,贵妃一死我们就拿她宫里的人开刀,别人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公主思虑周全。”冯宦官道。
海潮生怕他生疑试探,扯开话题:“对了,还有个人没审呢。”
她转向乖乖杵在一旁的程瀚麟:“你,过来。”
程瀚麟迈着小步走上前来,流畅地往地上一跪,带着哭腔道:“奴是冤枉的,请公主、驸马明察!”
海潮见他演得认真,差点没笑出来,用袖子掩住嘴佯装咳了几声,这才道:“你姓什么?”
“奴贱姓程。”程瀚麟答道。
“搜出来的那些东西呢?”
“已经收起来留作凭据。”冯宦官答道。
海潮:“叫人拿来我瞧瞧。”
冯宦官有些为难:“那些妖物上不知有没有附什么邪咒……”
“我是天子的血脉,有真龙护体,不怕这些,”海潮大言不惭道,“我倒想看看那些东西什么样。”
冯宦官只得吩咐小太监去取。
不一会儿东西取了来,摊开在案上。
海潮扫了一眼,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