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阿娘走亲戚去了,也是后来听大人说的。你们这群小毛孩胆子大得很,趁着大人不在,自己偷了一条船划出海去玩,遇上起风,船差点翻了,田家老幺还落了水,差点没了命,幸好遇上罗二叔的船。”
海潮回想了一下,只有个模糊的印象:“那和梁夜有什么关系?”
“他说是他挑的头。”
“不可能是他,这种事……”海潮的声音渐渐低下去,“这种事我才做得出来……”
阿谷哈哈笑起来:“我就说呢,那小子总是一声不吭地跟在你后面,怎么会做出头椽子,八成是你,一百个梁夜加起来也没你皮。”
所以那回梁夜是替她顶了罪。
“梁娘子也够狠的,把他关了一整夜,天明也不放出来,自去县令家塾授课去了,还好你跑去找了人来,不然非闹出人命不可。”
他晃了晃脑袋:“他们母子都是怪人。梁娘子那么和善一个人,怎么偏偏对亲儿子像个仇人,要不是生他那日我阿娘他们都去帮的忙,我真怀疑他是捡来的。”
说到梁夜阿娘,海潮便是五味杂陈。她从没见过那么温柔克亲的女子,同谁说话都带着微微的笑,生得仙女似的,一肚子文墨,可待人从不轻慢。
海潮自己阿娘急了还要打两记手心,梁娘子教她读书写字却是不厌其烦,从没红过脸。
且她是真心喜欢小孩子,海潮还记得小时候阿耶阿娘时常出海采珠打鱼,梁娘子上哪儿都带着她,时常把她抱在膝上,亲她的脸蛋,问她做自己的女儿可好。
不止是她,梁娘子对村里的孩童都很好,她会做各种费工夫的吃食和零嘴分给村中孩童。
正是因为对别的孩子好,她对梁夜的冷漠才显得格外扎眼。
甚至直到临终前,她还嘱托海潮耶娘,将她遗体沉入大海,不要儿子祭拜。
海潮不想道人是非,尤其是一个真心实意疼爱过她,且过世多年的长辈。
“大约有什么缘故吧。”她含糊地说了一句,便带过了这个话题。
阿谷叹了口气:“其实我还是想不通,那小子怎么去京城三年变成这样,权势当真能迷人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