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半身压在腿上,分量着实不轻,因为瘦,骨头还硌人。

海潮俯低身子,举着火把一照,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

他的肌肤本就比常人白皙,猩红的伤口越发显得触目惊心。

海潮时常受伤,已经比常人能忍得多,可就算是她,恐怕也要疼晕过去。

“怎么这么能忍……”她自言自语似地嘟囔了一声。

“不怎么疼。”梁夜道,气息却有些不稳。

海潮鼓了鼓腮帮子:“还嘴硬!”

梁夜背上的衣裳已被撕扯成了一些烂布条,粘连在伤口上。

眼下这种情况容不得细细处理,海潮道:“有些疼,你忍忍。”

梁夜“嗯”了一声。

海潮咬咬牙,将粘在伤口上的布料剥下来,一边撒上药粉。

才撒了两三下,便见梁夜挣扎着偏过头:“省着点用……”

海潮又好气又好笑,摁住他后颈,三下五除二把大半瓶药粉都洒在了他背上。

身上没有别的干净布料,矬子里拔将军,也只有她贴身的小衣略微干净些。

眼下不是讲究的时候,她没怎么犹豫,掀开衣襟,将小衣抽了出来,把染了血污的部分撕掉,余下干净的扯成一掌来宽的布条,将梁夜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她打了个结,看着缠得乱七八糟的布条,叹了口气:“手艺不好,将就些吧。”

梁夜如蒙大赦,连忙坐起身,正欲说什么,忽然垂下眼眸。

海潮低头一看才发现方才解开的衣襟没顾得上整理,此时还微敞着,忍不住“呀”地惊呼了一声。

梁夜捂着嘴一阵咳嗽,血往上涌,一直红到了后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