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加快脚步往前走去。

一路上遇见了好几拨搜了一天无功而返的村民,三三两两地往家走。

两个男人有一搭没一搭的交谈随风飘到海潮耳际。

“……还有两天就要送嫁了,再找不到夏眠怎么办?”

“有什么怎么办,不是还有个夏绫么,只能她顶上了。”

“族长舍得?”

“不舍得又能怎样,马头娘娘发火可不是好耍的……”

“夏罗这回真要气死了,本来有个痴儿替自己女儿,没想到临到头跑了……”

“夏绫这孩子也是可怜,先头才死了阿耶,又遇上这种事。”

“那姓兰的小子实是看不出来,平常两只眼睛黏在夏绫身上,临到头带了那痴儿跑了……”

“母女俩一样的命,十几年前她和那男人不也好得什么似的,那人还不是要夏纱不要她,最后生下孩子还要丢给夏罗养,也不知她那么傲的一个人,怎么咽的下那口气……”

“我也想不通这些男人,放着夏罗和夏绫这样齐全能干的不要,偏要那痴傻的……”

“这就是你不懂了,痴傻是痴傻,可是够骚啊,哪是夏绫那种不经事的小丫头能比的……”

海潮一阵反胃,血直往头顶涌,耳朵里嗡嗡作响。她恨不得捂住耳朵,但又怕漏了什么有用的线索,只能忍着恶心继续听下去。

“怎么说?”

“那姓兰的小子八成是尝过那销魂的滋味了……”

“你怎么知道?”

“有一回我去夏绢家,扒着窗一看,刚巧看见那姓兰的小子在那痴子的屋子里……”

“一个屋子怎么了?”另一个男人故意道,“说不定有正事呢?”

第一个人“嘿嘿”一笑:“什么正事要脱了衣裳办……”

海潮走上前去:“你们在说什么?”

两个男人一愕,对视了一眼,转过头时又恢复了平日那种老实木讷的神情,仿佛方才那些恶心的话不是从他们嘴里说出来的。

“没什么,我们随口胡诌呢……”其中一人老实巴交地说道。

说完两人便要开溜。

海潮一把扯住那号称看见过夏眠和兰青在一起的男人:“老实说,你那天到底看见什么了?”

“贵人小娘子就别难为小民了,小民什么也没看见。”男人整张脸都皱了起来,越发显得无辜。

海潮冷笑了一声:“我都听见了。”

她握住刀柄:“不说的话你这条舌头也不用留着了。”

男人把她的话当了真,吓得面无人色:“小民真的没看见多少……就看到那姓兰的躺在床上,那痴子……夏眠,趴在他身上,没穿衣裳……”

顿了顿:“小民不好意思看下去,就走了……”

“骗人!”海潮往那男人膝弯里重重踹了一脚,“说不说?”

男人哀嚎一声:“说,说,小民不小心踩到了树枝,那姓兰的听见动静,小民就逃了。”

“就这些?”海潮将信将疑。

“真的就这些……小民怕那姓兰的叫我撞破好事,回头找我算账,哪敢让他看见我的脸……”

海潮松开手,往他后背上踹了一脚,把他踹趴在地上:“你有没有动过夏眠?”

男人手脚并用地往前爬,海潮踩住他的背:“说!”

四周围观的人渐渐多起来,但所有人都远远站在一旁,没有人敢上前干涉。

男人疼得吱哇乱叫:“小民胆子小,只敢想想,怎么说都是族长家里人,我不敢上手……”

海潮:“那些事你是听谁说的?”脚用力碾了碾。

“村里的男人都知道,有的女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