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族长离去后,海潮看向梁夜:“你说她跑来同我们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程瀚麟也道:“我总觉她那些话有些牵强,在她口中,那少年好像是个杀人不眨眼的疯子,可我看他不像啊……”
梁夜若有所思:“她大约是察觉到我们暗中在调查这几桩凶案,不知我们意欲何为,便想借村民之手除掉我们以绝后患,一计不成,又想劝说我们出村,顺便试探我们查到哪一步。”
程瀚麟讶然:“子明是说,村民暴动是族长在背后挑唆的?”
海潮瞪大了眼睛:“那她怎么还要对石绡用大刑?”
梁夜:“她知道夏绫会恳求你们替她求情,即便你们不理会,也不过是牺牲一个弃卒罢了。”
海潮不禁有些不寒而栗:“她刚才说的那些假话,为什么不拆穿她?”
“还不到时候,不宜打草惊蛇,”梁夜用指尖敲了敲几案,思忖道,“况且这几桩案子中,尚有一些难以索解之处。”
海潮撇了撇嘴角:“现在夜里有人守在院子外头,半夜要偷摸出去可就难了。她怎么发现我们在暗中调查的呢?”
梁夜:“石四一的尸首是我们发现的,我们这几日在村中来去,说不定有村民恰巧看见,会引人怀疑也在情理之中。”
他看向海潮,安慰道:“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她那番话解开了一桩案子,而且我们知道金簪存放在何处,只要想办法取得金簪,便能去禁地一探究竟。”
“可是簪子收在铁箱里,还加了锁,砸又砸不开……”
海潮苦恼地抓了住头发,向程瀚麟道:“程公公能不能画个开锁的符咒?”
程瀚麟苦着脸道:“海潮妹妹这不是难为杂家么……”
“或者画个能把人缩小,能从锁眼里钻进去的符……不对,那样怎么把钥匙取出来……”海潮一边想一边自言自语,双眼倏然一亮,“对了!我怎么把这宝贝忘了!”
她从怀中摸出鬼面:“铁箱子也有四壁,不是像个小屋子一样么?”
程瀚麟一见那人皮,立即退后两步:“这……这……能行么?就算融入四壁,如何拿取金簪呢?”
“鬼面有嘴啊,”海潮道,“第一个秘境的时候鬼面不是能把整个人吞下么?人都能吞,几支簪子应该不难吧?”
梁夜想了想,颔首道:“可以一试。”
海潮大喜,略略盘算一番,对程瀚麟道:“你和陆姊姊找个由头把族长引开,对了,就说要去织坊查看和清点贡绢,拖上一个半个时辰也就够了。”
又向梁夜道:“我悄悄潜进屋子偷簪子,你在屋外望风。”
“我去窃簪,你望风。”梁夜道。
海潮挑挑眉:“我身手比你好,万一遇到什么事能应付一下……”
梁夜平时什么都顺着她,这回却出奇执拗,声音虽依旧温和,却不容置疑:“我窃簪,否则此事作罢。”
海潮脑后生着反骨,不喜欢由别人作她的主,本来不是非她去不可,梁夜这样一说,她也拗起来,梗着脖子道:“说了我去就我去,凭什么你说作罢就作罢?大不了没人望风。”
梁夜抿着唇一言不发。
程瀚麟见气氛不对,连忙打圆场:“子明一定有他的道理……”
海潮一个眼刀子扔过去,程公公立刻道:“海潮妹妹说什么都对……要不然你们别争了,杂家去?”
“好啊。”海潮道。
梁夜也没什么异议。
程瀚麟打了个寒噤:“杂家说笑的……那面具贴在脸上,不如扒了我的皮……”
陆琬璎看看两人,怯怯道:“梁公子是因为方才族长说,那箱子上施加了咒诅么?”
海潮一怔,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