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死他,否则他不会放手,还求我将阿眠许配给他。”

“你没答应?”梁夜问。

族长:“他们两人一个残疾,一个痴傻,将来若是再生出和父母一样的孩子怎么办?”

她似是想起了什么,嘴唇扭曲起来:“几位想必听说过阿眠的身世吧?她自己便是我那痴傻的阿妹造的孽,她阿娘还比她强些,能认识人,也能自理,也不似她这般闹腾。我和她阿娘当年是有些龃龉,但我也养了她十几年,心里是将她当自家孩子的,不想看她走她阿娘老路。”

顿了顿:“何况阿翳那样子,养活自己都有些勉强,若是真的生下他们这样的孩子,他一人照顾得过来么?”

“那你们为什么不把阿翳送走,却把外甥女送走?”海潮道。

“不是我们不想,是不敢,”族长道,“那孩子野性难驯,睚眦必报,我们毕竟是养大他的人,他尚且留有一分情面,要是去了别家,不知会不会惹出什么祸事。

“为何不将他赶走?”梁夜问。

族长道:“若早知他会惹出大祸,当初就该把他赶走,但当初我们想着,将他赶回山里,他多半无法存活,和亲手杀死他何异?毕竟是亲手养大的孩子……”

梁夜若有所思:“所以他是因石四一拆散了他和夏眠,故而对其痛下杀手?”

族长点点头:“当是如此。”

程瀚麟忍不住说道:“把夏眠送走不是几年前的事了么?他为什么到这时候才动手?”

族长看了他一眼:“中贵人不知道那孩子的性子,他惯会隐忍,小时候受了欺侮,他可以忍几个月甚至一两年再伺机报复。那时候他羽翼未丰,也怕事发败露,这回当是准备好要出逃,这才将先前的仇都报了。”

海潮忍不住道:“有没有可能是石四一做了什么……”

族长一笑:“小娘子是听阿翳说了什么?我和石四一做了十几年的夫妻,虽不能说多恩爱,但他这人如何,我还是清楚的。”

她的脸上浮现出温情,连严峻的眉眼都柔和了一些:“他老实木讷,为人勤恳,是个不折不扣的好人,阿翳自己做下丑事,叫石四一戳破,这才反咬一口,朝他身上泼脏水。”

海潮抿了抿唇,转而问道:“那石十七和他阿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