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身形与第一回看见时不太一样。
“那人穿着宽大的黑袍,戴着黄金面具,”梁夜道,“我在房顶虽看不清模样,但听得见他的声音。”
“你能听出他的声音和之前不一样?我听着似乎差不多呀……”
梁夜摇摇头:“隔着面具,声音本来就有变化,何况那人刻意模仿大觋的声音,连熟悉他的村民都听不出来,何况你我。”
“那你怎么听出换了人?”
“是那人自己露了怯,他每次说话,都刻意摇动木杖,用铃声遮盖声音,当是害怕被人听出来。”
海潮回想了一下,果然如他所言。
她睁圆了眼睛:“噢!我明白了!难怪大觋的衣裳和面具都不见了,原来是为了这个!可是那人是谁呢?又为什么要装成大觋出现在阴蚕祭上?”
梁夜道:“伪装大觋,大约是为了让人误以为那时大觋还活着,是自阴蚕祭之后回到桑林才遭毒手。”
“之前和之后,有什么区别?”海潮纳闷。
“区别极大,”梁夜道,“若大觋死在阴蚕祭之后,凶手就能摆脱嫌疑。”
海潮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点点头:“我知道了,所以凶手就是阴蚕祭前有机会动手,阴蚕祭后有人证明没离开过村子的人。”
梁夜望着她,眼中满是赞许:“不错。我想那人之所以冒险用牵机毒,又将尸首挂在显眼处,也是为了这个缘故。”
“为什么?”
“牵机毒还有一个特性,中毒而死之人尸首会立即僵硬,”梁夜道,“而其他死法,尸首一般要经过一个半至三个时辰才开始僵硬,用了马钱子,便无法从尸首僵硬与否判断时间。挂在显眼处是为了尽早让人发现尸首。”
他顿了顿:“举凡杀人者,大多尽量藏匿尸首,尸首发现越晚,对凶手越有利,此案中却恰恰相反,若是尸首发现得太晚,凶手处心积虑为了去除自己嫌疑做的那些事便白费了。”
海潮不禁有些不寒而栗,这凶手心思如此细密,一定不好对付。
“村子里这么多人,符合这些条件的人应该不少吧?”她揉了揉眼睛,“该从哪里查起呢?”
“恰恰相反,”梁夜道,“完全符合的,只有一个人。”
他靠近了些,轻轻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