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在芜城,她知道了我的身份,兴冲冲跑来讹钱,看她已经够落魄,我本想给钱了事,可她偏偏多嘴。
“多亏脸上这道疤,姓李那死老魅隔三岔五给我送钱,原来是想到了苏家那小浪妇,那小浪妇能勾引亲兄,同那李老头八成也不干净。
“她死得巧,是不是你出手弄死的?叫我说中了?哈哈!你放心,每月再加五两银子,只要你按时把说好的钱送来,我就把这些事带进棺材里。”
我说你早晚会死在这张嘴上。
“装的像真的一样,你敢说苏家那小浪妇不是你害死的?”
那傻子是不是我害死的?我后来常常问自己,可是知道答案的人永远也不会开口了。
毁了吴媚卿的脸之后,我害了一场病。
这些年我从没生过病,这回却一连发了好几天的热病,好像要把这辈子积压的火全都发出来。
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时候,我以为会病死在这里,但是祸害遗千年,两旬之后,病好了。
我不打算再管那傻子了。
我去了芜城。
这还是买下宅子后我第一次走进去。
我游魂一样在里面转了一圈,眼里看到的不是荒草和残垣,却是朱红柱子,油亮的屋瓦,碧绿的莲叶间亭立着朵朵莲花,向阳的秋千架上并排坐着两个没牙的老女人。
我回了建业。
这回我下定了决心,一定要带那傻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