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广佑怒气冲冲道:“你污蔑我放夹子这事儿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又想干什么?三十年前,要不是我辛辛苦苦替你家忙前忙后,你妈早就饿死了,你还有今天?混账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横眉瞪眼跟我吆五喝六?你现在翅膀硬了,就不把我们老东西放在眼里了是吧?你要反了天了?!立马给我滚出去。”
这时,杨广佑妻子周清玉从房子后面走出来,脸色很难看,边走边高声说:“有两只鹅不见了。”
杨广佑心里一紧。
“不可能,”杨广佑说,“后面羊圈里找了没有?”
“没找见。”
周清玉说着,才看见杨不烦也坐在这里,慈爱地跟孩子打了招呼。
她心头正诧异,杨广佑着急道:“你这么大晚上才说鹅不见了?一晚上干什么去了?你没出去找吗?”
“你冲我嚷什么,你自己没把圈门关好,你还怪我?明天工人请假不来,我一晚上搅拌精料,给羊换水,累得腰都直不起来,你倒好,你有心情去喝酒还冲我嚷?这日子过不过了?”周清玉不无忿恨。
杨广佑脸一阵红一阵白,一看自己不占理,又指着杨不烦骂道:“你还不回你家?谁让你坐那里了?你妈就是这么教你的?长辈说话,你还坐得高高的,我看你是一点儿教养都没有。”
杨不烦冷笑。
“鹅不用找了。”
杨广佑诧异看向她。
院外忽然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崔听溪和闻俊杰并肩走了进来,手里分别提了东西,东西还在袋子里挣扎。
两人把手里的蛇皮口袋放下,解开,两只捆了脚的狮头鹅重见天日,嘹亮而略带沙哑的鹅叫声顿时响彻小院。
“在我家大棚里发现的。我进去的时候正吃着呢,广佑公你帮我看看,认不认识?”
周清玉正要说话,杨广佑眼尖,立刻肘击了她一下,见妻子收声,他浑浊的双眼都变清明了,踱了几步,凑近了细看,摇头说:“不认识。”
“不认识,也就是说,不是你家的。”
“当然不是!”
杨广佑磨了磨牙,厉声叱骂,“你还有没有事,没事就赶紧回家去,一个姿娘仔大半夜的还在外面晃,没脸没皮的,我看你妈是没教好你。”
闻俊杰和崔听溪面面相觑。
“好,我给过你机会了。”
杨不烦站起来,把地上两只大鹅拎起来,回头说,“既然你不承认,我就去报警!你摇摇晃晃赶着鹅去大棚里作恶,我的监控可是拍得一清二楚,加上你还报假消息把我支开,鹅也在我手里,我看证据再充足不过。?损坏他人财物达到5000元以上可能构成刑事犯罪?,你就到派出所狡辩,去逞威风吧。”
杨广佑一个激灵,大惊失色,差点尿裤子。
周清玉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连忙拽住杨不烦的手,低声下气道:“阳仔,好阳仔,咱们是亲戚有事好商量,你要拿你广佑公开刀我一点儿意见都没有,但是,你小洲哥今年正要考公呢,这可是大事,你就看在你小洲哥和我的面子上,先不报警,咱们再商量行吗……”
“清玉嫲,自从我回家来,广佑公处处看我不顺眼,处处和我作对。先前到处编排我、挤兑我,我不跟他计较是念在你们小时候对我很好,我感念你们。”
“但这次他放夹子夹断我家羔子的羊腿在先,又赶鹅糟蹋我的药材在后,这羊和药材,都是我父母的血汗。说句良心话,都是务农的,赚点儿钱有多难你们自己也清楚。于情于理,这事儿我不可能再心软,这天底下,就没有这样三番五次挨了欺负不还手的道理。”
他人辱你,你还手,他人善待你,你回报善意,从博弈论的角度这是最优解。这样不论行善还是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