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算了,看在他生病不舒服的份儿上就不骂他了吧。’
“......”
‘原来景尚还有这功效,景尚真好用啊。’
“......”
“景尚......景尚?景尚你怎么?了?!”寂静无闻的班级里,原寻的声音宛若喇叭,将所有人的神智炸醒。
陆承安倏地朝前看去。
只见景尚弓起肩背,右手捂住左胸,心?脏位置。他鬓角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渗出汗水,好像有什么?巨大?的痛苦正在碾磨他的身体,让人不寒而栗。可他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发梢跟平直的睫毛随着他无法自控的、颤动的身体哆嗦轻颤。
“景哥?”
顾闻连忙走下讲台,垂首查看他:“景尚?”
“滚!”景尚像个即将受到?伤害的野兽那样?猛地挥开他,汗水滴落到?睫毛上,那双紫色眼睛里有神志不清的氤氲,也有啮骨啖肉的暴虐欲,一句话从他几乎在打战的牙缝里狠挤出来,“顾闻,不要碰我。”
当那样?令人悚然的眼神从顾闻转到?陆承安身上时,陆承安伸出去要扶他的手狠狠地一颤,下意识地后缩半尺。
景尚撑着桌面站起来,摇摇晃晃。他不知道哪里疼脸上仅剩不多的血色褪尽,一滴又一滴冷汗滑向下巴,眼睛依然不放过?陆承安脸上的每一个细节。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景哥!景哥你有事吗,我现在送你去医院吧,你到?底怎么?了啊?”陆承安声音抖颤,这次坚定地扶住景尚胳膊,搂得特?别紧。桌子?移位,凳子?翻倒,景尚身量很高,他完全用不上力气控制自己四肢的时候,陆承安觉得扶他很吃力,“你能不能站稳啊景哥,你不让别人扶,我自己有点搞不定你。景哥你哪儿疼......”
景尚身体软倒意识逐渐消无的那刻,陆承安听到?他在自己耳边命悬一线般地无声说:“陆承安,你最?好......”
后面会?是一些什么?话没有人知道,陆承安的怀抱承担了景尚的所有重量,脚跟踩紧地面,身体后仰牢牢地托抱住他。
那具平常高高在上的人的身体这时候软绵绵的,就像一个人刚死的时候。
陆承安可能有两秒的时间是茫然的,他也不知道。总之心?里什么?都想不起来,只听到?楼下的救护车声音遥远地传上楼。
第二次。
这是第二次为景尚而来的救护车。
不知道谁打电话喊来的。
“......”
‘怎么?还不死。真死了才最好呢,我不会?给你烧一张纸,还会?往你墓碑上吐口水。我会?让你看着我过?得很好,很幸福,天天炫耀。景狗赶紧去死。’
‘啊,活过来了啊。’
“......”
......
“醒了!老师他醒了!景哥你终于醒过?来了!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你感觉胸口还疼不疼啊。枕头的高度可以吗?床铺够不够软,你渴吗?景哥你想不想喝水想不想吃点东西......”陆承安随时观察着景尚的身体情?况,发觉他只是睫毛微微眨动一下便立马弯腰倾过?身去,嘴里叽叽喳喳地说话。
生怕景尚听不见凑得很近。
可他心?里隐晦地表述,与他表面彰显的急切,宛如冰与火的相撞。景尚身上力气就像被抽走被剥夺的空气,抬一根手指都费劲。他只能让睁开的眼睛做到?转动眼球,幅度小到?不可觉察,但眼神如鬼一样?盯着眼底这个模样?做作的、低贱的Alpha。
‘看什么?看,一醒就知道看看看,眼睛颜色难看死了。还有力气瞪我呢。分?化等级再高又怎么?样?,不还是废物一个。一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