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么有?病吧,到底是躲在?哪儿的龟孙子。玛德我劝你藏严实点,别让小爷逮到,不然把你大卸八块丢下水道喂臭烘烘的黑老?鼠啊。”陆承安怒气冲冲地?把号码拉黑删除,冲手机骂半天。
“......生病了?”片刻后,陆承安搜刮出刚才看见的一段话里的几个?字,确定没看错。
“好吧,我还得吃他的饭喝他的水花他的钱呢。生病还是得关心一下,这是我身为舔狗的职责。”陆承安把‘陆承安’抱起来又像夹公文包那?样,秘密送回家中的藏在?角落里的纸箱屋,转头回学?校。
跑着去?的。
马上四月份,天气暖和中带着热意,陆承安脱掉外套,穿一件黑色短袖。黑发随着向前奔跑的动作朝后拢去?,露出饱满的额头。只不过他额角有?块青,眼尾也有?一块,前几天打架留下的伤痕还没有?好利索。
两?条长腿轻盈地?交替,踩着大地?时没丁点动静,好像他是世间的一粒尘,轻飘飘的。
陆承安脚下迅疾,连风都?跑不过他。
“景哥!”
“咣当!”
狂热的喊叫与一巴掌拍到后门的声音重叠,震颤人心。陆承安觉得胸腔快要爆炸,气都?喘不匀,但他是个?合格的明恋者。自出现在?教室后门,他的眼睛便急切地?寻找景尚的身影。
是真的。景尚真的生病了。
那?个?陌生号码没有?欺骗陆承安。
往常下课,无论需要做什么事情?,景尚都?不会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地?闭目养神?,更别提是以这样一副、外露着的小半张脸都?透着苍白的虚弱模样。
他从不午睡。
或者说?他从不在?外人面前午睡。这也是他的一个?臭毛病。
可他今天在?睡觉。
陆承安这个?人,从来不在?意别人的想法。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而?且是风风火火地?做。
因此撞开后门的巨响和几乎嚎破天际的一嗓子把景尚从假寐中吵醒,他悒郁地?掀开眼皮,而?后缓缓地?直起身来,向陆承安的方向侧首,阴恻恻地?说?:“陆承安,你要死吗?”
“我当然要活着啊景哥,我还没跟你谈恋爱呢。”陆承安把外套随手丢在?三天没用过的桌子上面,而?后他突然弯腰倾身,在?景尚不善的目光、和略显苍白的冰冷面色里,双手捧住景尚的两?边脸,将?自己的额头送上去?。
他没有?问景尚可不可以触碰他,而?是直接与他额头相抵,交换彼此体?温。
景尚深紫色的眼睛里出现一瞬的惊疑与闪烁,他面色巨变抬起胳膊就要挥开陆承安。
‘也不烫啊,那?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景尚的手顿在?半空,怀疑地?盯着陆承安的嘴巴。
唇角有?两?处淤青,是帮那?个?喜欢他的长得一般的 Omega打架受的伤。可他唇色浅淡的两?片嘴唇根本没有?开口。
这时,陆承安贴着景尚的额头稍微换了个?方向。就像两?个?人接吻那?样换面,让额头重新找位置相贴。
‘确实不烫啊,没发烧,那?他是咋啦?我要是问他,他会不会生气让我滚,我看他现在?好像不太好惹。景叔叔又打他了?’
“......”
景尚眉宇深深地?蹙起,见鬼似的僵在?原地?,只有?瞳孔微微震颤着,错眼不眨地?看着陆承安。
从头到尾都?释放着极其不愿意相信的信号,与他平日里始终是那?样一副清冷禁欲的表情?截然相反。
“同学?们......”
顾闻拿着课本走进来,话没说?完先于原地?顿足,视线直直地?看向最后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