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精神病院？你将我关进了精神病院？

叶景钰坐在两张床的中间，左右分别躺着浑身插满管子意识不清醒的叶全浩和陶然。

“S级Alpha的身体真是强大啊……”叶景钰看着叶全浩，叹息道：“这世界真是不公平，齐至已经死了，可是父亲却还能活下来――虽然成了不能动的植物人。”

他发散思维，漫无目的地说：“不过以齐至的身体，死掉也不让人意外――毕竟生活在这种地方。”

顿了下，他有些悲凉地笑起来，说：“可是父亲你知道吗？哥哥变得和齐至一样了。”

自然没有人回应他，病房里除了仪器的响动声外，就只剩叶景钰的声音：“――哥哥大部分时间会忘掉一切，谁也不记得，这时候的他最快乐。但如果他清醒过来，就会发狂，不停自残。”

“不过……”叶景钰伸手抚上自己的肚子：“这样也好。父亲，我和你不同，我会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我会给他一个幸福的家。”

说完，他站起身，微笑道：“所以，父亲也在这里一直陪着爸爸吧。”

说到这，他看向另一边紧闭着双眼的陶然，喉间泄出一声笑音：柔声道：“爸爸，我也算以德报怨了。毕竟当初要不是你百般阻挠，还在哥哥比赛前给他下药，有命运之番的我们早就在一起了。当初，我念着父子的情份，替你担下了这份罪。即使你送我进精神病院，现在我也让你得偿所愿，和父亲在病房里厮守终生。怎么样，我也是个很孝顺的孩子吧？”

仍然没有人回应，叶景钰自然也不需要他们的回应。他站起身，走向病房门口，门外，余琅正等着他。

他对余琅礼貌微笑，柔声道：“那么，我爸爸和父亲就拜托你了。”

“当然。”脸上还缠着纱布的余琅同样面带微笑：“请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两人同时露出达成交易后心照不宣的表情。叶景钰又叹气道：“还麻烦你明天再去看下我哥哥了。他最近意识时常不清醒，让我有些担心。”

“没问题。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去楼下找他吧。”

叶景钰点点头，最后回头看了眼病房内的两人，接着没有留恋的离开了。

余琅靠在病房门口，看着病房内的两人，半晌，他走了进去，长长叹了口气，说：“我又在想他了。”

说完这句话，他拔掉叶全浩的鼻间的氧气管，盯着那监测心跳的仪器走势变得危险。

叶全浩伤得比陶然重，不会睁眼，身体也没有反应，他只能从仪器显示上判断叶全浩的状态，不如折磨陶然那么有意思。

但他知道，即使身体毫无反应，叶全浩也能听见身边的人说话。毕竟当初抢救时，花了大价钱保住了他的脑神经。

“如果你不来打扰该多好呢？”余琅轻轻问：“我们……明明可以很幸福的。”

说完，他笑了一下：“你一定想不明白，既然陶然都可以用药改变你，我怎么不用药改变小至，让他直接爱上我呢？”

他的眼神中透出浓烈的悲伤：“――我当然试过。可他不像你，无论什么药物都改变不了他的执念，所以最后，我只能选择替代你。”

病房里只有他的声音，没有人回应他，这种孤寂让他更痛，他说：“你根本就配不上他的爱。”

仪器开始报警，提示病人的状态开始危险，余琅这才将氧气管重新插了回去。

“我们都不算什么好人，”他淡淡地说：“所以我们余生，就一起在这里赎罪吧。”

*

叶祈开始恐高。

他总是反复梦到两只翅膀残破的蝴蝶交缠着从空中坠落，摔倒地上，溅起满地的血。

他爬过去，抓起那只鲜血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