鬟为她卸下繁复的金簪,只留一枚莹白婉约的玉步摇,挽成一个半披的发髻。

这时,府里的管事过来禀报,三殿下已经回来了,正在西边的厢房里读书。

于是云渺踩着满地的落花去找他。

西厢房外种着一棵雪白的杏树,风吹花落如雪纷飞。

临窗的案几前坐着一个少年,白衣宽袍,犀簪束发,握着一卷书,半边侧影映在如雪的光里,如玉琢磨。

“你在干什么?”女孩从窗边探出头来。

“算卦。”他懒洋洋地说。

大约是刚从外面回来,换下了出行的外衣,他只穿一件干净的衬袍,披一件白色的氅衣,打扮难得这样素净和简单,像是一抔冬日初晨落下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