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渺气得大半夜睡不着觉。

这时,“吱呀”一声, 门开了,谢止渊推门进来。

他换了件干净的雪白衬袍, 外披一件浓墨色的氅衣, 极致的黑白两色衬得少年的身形清拔。大约是刚沐浴过, 又因为下着雨,他的发梢还沾着些潮湿水汽, 衣襟微微敞开着, 露出一抹清秀而笔直的锁骨。

“还不睡么?”他手里提着一盏烛灯, 星点的光落在她的眼睛里。

“睡不着。”闷在被子里的女孩声音气鼓鼓的。

“我陪你。”他说, 提着灯坐在临窗的案几前, 摊开一张白色的宣纸,挽起大袖取来一管墨笔,借着一点微弱的灯火回复一封信。

“我才不要你陪。”云渺恶狠狠瞪他的背影。

他顿了一下笔, 听出她语气里十足的抱怨和不满,轻声笑了一下, 把笔搁下,转过身, 走到她的床边,伸手去拨开她颊边一绺儿不高兴地跳动的头发:“阿渺,别生气。”

云渺偏过头,躲开他的手:“不许碰我。”

“别生气。”他又重复一次,歪着头看她,“做什么事可以让你不生气么?”

“那你放开我。”她气愤地说,“不许关着我。”

“只有这件事不可以。”他看了她一会儿,“你知道的东西太多了。不关着你的话,你会给外面的人送信。”

“那我很想扎你一针。”她十分恼火地咬牙。

他笑了声:“那你扎吧。”

话音未落,她手里抓着一枚银针毫不客气地扎过去。这枚银针被她悄悄藏在袖子里面,仓促之间也没来得及对准他的穴位,只是用尽全力地往他的胸口扎。

面前的少年不躲也不闪,任凭她这样扎进自己的身体。大约是恰好碰到了身上的伤处,他忽地闷咳一声,偏开头,身形微不可察地摇晃了一下。

她的眸光微微动了一下,轻咬了一下唇,握紧的手指松了松,却忽然被他反手握住了手腕。

“谢止渊你干什么!”云渺不许他碰自己,想要抽回被握住的手,可是手腕被他攥得很紧。

“你不是想扎我一针么?”谢止渊轻轻笑起来,“阿渺,你可以再深一点、再用力一点......”

紧接着,他不由分说地握着她的手,更用力地扎进了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