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悄悄伸手过去扯了下他的袖子,拉住他的手,逼着他把手里的刀塞了回去。

他十分无辜地看了她一眼,随后伸手把她抱进自己的怀里,带着她从楼上轻巧地翻身而下,在半空中打了一个旋,身形化作一道虚影消失在墙外。

坐在地上的小厮张大嘴巴,震惊地看着他们飞檐走壁而去,并不知道自己刚才逃过了一个死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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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早就知道有人要杀他们?”

行进的马车里,云渺从窗帘的缝隙里往外看了一眼,而后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少年。

“只是猜测。”他懒散地答,一只手撑着下巴,侧过脸望向她,“你为什么知道我会去哪里?”

“你在查一批失踪的军械。”她注视着他,“与那批军械相关的人有淮西船业大掌柜江云德、永安道玉坊管事储玉、以及兵部员外郎洛衡。”

“你又偷看了我的信。”他慢吞吞地说。

云渺还要再说什么,忽然被他按住双手腕扣在车厢壁上。他一只手把她的双手抬起压在头顶,另一只手轻轻拨开一绺儿她颊边的碎发,低下头,贴近她的嘴唇。

“阿渺,我的耐心很有限。”

半明半暗的光芒落在他纤而密的眼睫上,落来的眸光仿佛盛满了浓烈而甘冽的酒。

少年的嗓音干净如清晨时分积在松枝上的雪,温柔体贴的语气说着极尽恶劣的威胁:“不想被惩罚就告诉我,你都读到了些什么?”

“这些年你始终在关注淮西那边的局势。”

她仰着脸,直视他,“那批失踪的军械和淮西的人有关。自从入秋后太子太师离开淮西,那边就隐约产生了令人不安的异动。这几件事之间一定存在着什么关系。你到底在计划着什么?”

“真聪明,阿渺。”他轻笑着,夸赞她一句,并不回答她的问题,“你在哪里找到我的信的?”

“书房里。”她回答,又忍不住问他,“你是怎么找到你的刀的?”

“因为你藏东西的方式像小孩子一样。”他说。

“你藏东西的方式才像小孩子一样!”云渺立即反驳,“谁会那么自以为是地把信故意藏在那种地方啊!”

“我不是小孩子。”他松开扣住她的手,指节微微屈起,轻敲一下她的额头,弄得她闭了一下眼,又听见他继续问,“阿渺,告诉我,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为什么......”他轻声说,低下眸,靠近她的耳边,“要做这些事?”

话音未落,女孩极轻地朝他眨一下眼,他微微愣了一下,紧接着突然被一枚银针扎了进去。

少年的身形晃了一下,闷哼一声,倒在她的身上,指尖轻轻动了一下,身体再也无法动弹了。原来那段长长的对话都只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以便她找到合适的时机封住他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