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雪堆起来,被擦洗得很漂亮。

试着戳了戳少年苍白冰凉的额头,他没有任何反应,她相信他是真的睡熟了。

于是她起身,推开门,走了出去。

门在她身后缓缓地合上了。

躺在床上的少年眼睫微微动一下,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眼底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阿渺,”他轻笑着自语,“果真是很好骗。”

他指尖轻轻动一下,抵抗住那些封住穴位的银针,反手在自己的穴位上轻点几下,解开了那些被锁死的穴道。

随后,他披着一件氅衣起身,手放在门口的木栓上时,微微愣了一下。

门被人从外面锁住了。

……

站在门口的少年歪了一下脑袋。

......居然被她锁起来了。

不仅是门,连窗也被锁死了。窗格外敲着整整齐齐的木钉,不用想也知道是管事的手笔。看来确实应该换个管事了。

谢止渊一只手扶在窗边,掌心缓慢地用力,直到“咔嚓”一声,被钉住的木板裂开一条缝,最后轻飘飘地碎成一地木屑。

这个动作又扯到了伤处,他偏开头,闷咳一声,抬眸时看见搁在床边的药。白瓷碗里的汤药还是温热的,袅袅的热气冒上来,浮在水面上,带着一抹极淡的清甜的草药气味,像极了那个女孩发间温暖的香。

谢止渊微微低下头,手指碰到白瓷碗的边缘,忽地一动,想到了什么。

他的手指再往下,划过床边的案几,从最下方的床底下,碰到了缠着红绫的那把刀。极薄的刀刃以一个很特别的角度塞进去,一般来说根本不会有人想到去找那个地方。

大约是觉得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那个女孩居然把他的刀塞进了他的床底下。

这种藏东西的方式像小孩子一样,可以想象她藏东西的时候弯着眼眸小狐狸一样狡猾的笑。

威胁着问她的时候,她就悄悄撒一个慌,说藏在西厢房的案几下。

站在床边的少年歪着头,很轻地勾了一下嘴角,轻笑起来,低声自语:“阿渺,你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