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下头靠近他的时候,她忽然觉得他的呼吸急促了点。
她犹豫了一下,手指一寸寸挪上去,停在他的心口上,轻轻戳了一下。
就在她的指尖按下去的同时,少年的眼睫微微颤了一下,像是被惊起的蝴蝶翅膀,振起一下,又悄悄落下去。
......这家伙在装睡。
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醒的,也许是在她包扎伤口的时候疼醒的,也许在更早之前就醒了。
所以这个坏家伙很可能明明知道她在解开他的外衣帮他换药,却偏偏假装睡着了什么都不清楚。他既然醒了就应该自己给自己包扎的,非要害得她把他全部摸了一遍。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有摸过......但是因为刚才那个暧昧不清的吻,这些动作突然就具有了某种特别的意味。
云渺心里忿忿,双手撑着脸,盯了他一会儿。
这家伙连眼睫都不颤一下了,还在假装睡着了没有醒。
云渺哼了一声,转过头,朝外面喊:“管事。”
在门口走来走去守了半夜的管事立刻小碎步赶过来,在竹木屏风后面规规矩矩鞠了个躬。
“夫人,殿下是......”
“给我把他锁起来。”云渺冷着脸,打断他,“关进小黑屋,没我的命令不许放出来。”
管事愣了一下。
“就是这样。”云渺点点头,在装睡的少年来得及反应之前又往他的睡穴上扎了一针。这一次他是真的睡着了,脑袋轻轻一歪,歪倒进绒毯里,整个人都被埋了进去。
“哼。”云渺瞪了他一眼,“喜欢装睡的话去小黑屋里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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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小黑屋,其实只是府里西边的一个小筑。以前谢止渊在府里要见一些不能给云渺看见的客人时,经常把她关在这里面。
管事大约是太听话了,真把房间的门窗都锁了起来,四面八方都加了木板和钉子,只留了一个门给上了链条,还把唯一的钥匙毕恭毕敬交到了云渺的手里。
“夫人,”管事深鞠躬,“殿下已经被锁起来了,夫人想要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