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
小倌江行捏碎了手里的茶盏,再次摔在脚下的石砖上,“你们上百个人,阻止他一个人,都做不到吗!”
“大......大人,”半跪于地汇报的人嗫嚅着,“他要过来了......我们拦不住他......”
“废物!混账!”江行大骂着,从身边抽出一把刀,只能亲自迎战。
只要中间人“白头老翁”死了,江行就可以是南乞帮新的舵主。他本来的计划是绑架那位夫人以此来要挟“白头老翁”大人,逼迫他孤身赴宴,从而借机用藏在这条地道里的机关杀死他。
此刻这个少年确实是孤身赴宴,但一路乱杀。
江行在心里骂了无数遍:这世上怎么会有强到这么变态的人?强到这种变态程度的,还能是人吗?
“大......大人......”又一个汇报的人跌跌撞撞冲进来,“他......他来了......”
话音未落,一线刀光掠过,汇报的人扑倒在地。
石道的门已经轰然打开,卷着血腥气的风涌进来。一袭绯衣的少年轻轻巧巧地落在血泊里,甩了甩手上一尺薄刃,滴落的血珠沿着刀尖滑落下去,在他的衣摆上溅开成小朵昳丽的花。
“三个问题。”站在血泊里的少年微微歪着头,看过来,黑曜石般的眼瞳干净而清澈,神情近乎天真无邪,礼貌得像个前来拜访的邻家小孩,仿佛只是站在别人的后花园外敲了敲门,问主人能不能留他下来吃个晚饭。
“大......大人请问。”江行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他已经确定了,根本打不过。这种时候他只能扔了刀跪一跪,看看能不能被这个少年饶一命,或者死得稍微不那么凄惨些。
“听说你是这里的头牌小倌,之前我夫人每晚都点你过去。”
对面的少年歪着头看他,“你都会做些什么?”
江行卡住。
......这是什么问题?
“我......”他拼命思考,担心自己稍微说错一句话就被折磨致死,“我擅长说好听的话哄姑娘们高兴,会给客人们弹小曲,偶尔还会用上一点色.诱的手段......”
“原来她喜欢这些啊。”对面的少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十分认真地请教,“‘色.诱’是什么意思?”
“色.诱......色.诱就是......”江行的脑子已经被这些乱七八糟摸不着头脑的问题彻底弄晕了,“色.诱就是做一些让姑娘们心跳加快的事......”
“明白了。”对面的少年点点头。
......江行很想知道他明白了什么。
“第二个问题。”
对面的少年撑着一只手,在他前方的案几前坐下,“劫走冷白舟的行动只有南乞的高层知道。你只是一个边缘小人物,本来不可能知道我的位置......”
“是谁告诉你的?”他淡淡地问。
“是舵主段天德。”江行立即说,“十日之前是他告诉了我大人的位置,也是他召集帮内对大人不满的成员埋伏在那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联络人......”
对面的少年忽地站起来,倾身提起刀,把刀尖抵在他的喉管上。
“你撒谎。”他歪着头,微笑,沾着血的发梢半垂,有种难以言喻的诡秘与昳丽。
少年微笑的神情比冰冷的刀尖还要残忍可怕,江行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腿软了,跪在地上声线发颤:“我说!我说......”
“是二帮主赵不群告诉我的......”他一边打着抖一边说,“是他出卖了大人的位置......”
“第三个问题。”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