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日夜。”
云渺撑着脸看向他,“你一直在发高烧。我本来都觉得你快要死了......结果你又活过来了。”
“死了不是更好么?”
他懒洋洋地答,“那你就是个有钱的小寡妇了。”
云渺立刻恼火了。这家伙足足消失了七天,每天都是她在强撑着这个烂摊子,结果他一回来就昏过去,照顾他又那么麻烦,现在他居然还能说出这种毫不在意的话。
满肚子的气这会儿再不撒出来她就要鼓成气球了。
“对啊。”她立即接上他的话,“你不在的这些天,我可是每天都点了二十个小倌。”
“刚刚就有一个在门口。”
她指了下门口,毫不客气地说,“要是你真死了,我就让他进来伺候,顺带再点上十几个......”
话还没说话就被打断了。几乎就在恢复力气的同时,榻上的少年伸手把她用力按在自己面前,轻轻地咳着嗽,在她的耳边轻笑起来:“每天二十个小倌,阿渺,你真是厉害......”
“每天二十个小倌,七日就是一百四十次......”
他贴近她的颊边,极度恶劣地威胁,“阿渺,你得还回来。”
“在你还回来之前......”他松开手,失去力气,倒在榻上,“我不会死的。”
云渺恶狠狠瞪了他一眼,把那碗药重重搁在案几上:“那你自己喝药。我不管你了。”
她转身就走,头也不回,听见少年在背后低声说:“阿渺,帮我一个忙。”
“什么?”她不回头。
“我需要那种叫龙血草的药。”
他低低地说,“传话给百鬼坊的董管事,他知道该怎么做。”
云渺轻咬着唇:“我听人说那种药很不好......”
“阿渺。”背后的少年低声打断她,“我没有别的办法了。”
“好吧。”云渺走出去,拉上了纱帘。
-
因为谢止渊状态很差的事情不能让任何外人知道,云渺叮嘱冷白舟看守住雅间的门以后,披上一件黑色兜帽袍子,搭乘马车亲自去了趟百鬼坊。
安置好一切以后,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时分。
瀑布般的月光倾洒在方木台阶上,戴兜帽的女孩牵着一角绣云纹的裙裾,提着一盏行灯踩上楼梯,走到尽头的时候,抬起头,忽然看见楼道间站着一个人。
是白天见过的那名小倌。这个年轻小生也提着一盏行灯,一袭白衣映着流转的灯火,微微一笑,恭敬而礼貌地深鞠躬:“夫人。”
“你来干什么?”云渺问。
小倌毕恭毕敬地迎面走来几步,倾身过来,压低声音:“夫人,我也是南乞帮的成员之一,一直在望月楼里替‘白头老翁’大人做事。”
他说话的时候,刻意贴近女孩的颊边,温声吐气,但动作和态度完全不失礼节。这种暧昧又克制的方式总是很讨姑娘们的喜欢。
“你叫什么名字?”面前的女孩微微偏头,看他一眼。
“小生江行。”
小倌再次靠近一些,贴在她耳边低低地说,“方才我收到大人的命令,望月楼里出了问题,夫人不能回刚才的雅间了,大人让我立即接夫人离开。”
“他给你下了令?”云渺问。
“我手上有大人的手令。”自称江行的小倌从袖中取了一张信笺,飞快地给她扫了一眼又收起来,信笺一角有朱红印泥的“白头老翁”几个字。
“请夫人跟我走。”江行又一鞠躬。
云渺跟着他走了一段路。不远处的拐角里,烛火的光在风里摇摇曳曳,忽地暗了一瞬。
紧接着,黑暗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