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来想去,万事还是应该早做打算,现在还是下午,我便穿好衣服出门找到帝阿。

“我想见师父。”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对帝阿提出了要求。

这里是帝阿的书房,我来的时候没有人阻拦我,那些奴仆见了我,都躬身行礼,不敢看我。我进门便看见帝阿伏案写字,似乎是在处理昆仑的事务,听完我的话后,便放下了笔,抬头看着我。

我也不知怎么的,察觉到帝阿的注视,便不由得开口补了一句,“你我的婚事,也是大事,总该让我师父知道罢。”

帝阿顿了顿,点头道:“自然应如此。早前我亦答应过你,会带你去见晏真人。”他起身行至桌前,牵起我的手,又摸了摸我的头,温声道:“可是休息好了?”

我有些别扭地躲了躲,但又觉得自己这番作态太明显了些,便硬绷着脸,忍着没有抽出被握住的手,回应道:“我现在很好。”

帝阿弯了弯嘴角,没有说什么,牵着我的手出了书房。

可是在书房拉手是一回事,出来拉着手让人瞧见又是另一回事。

我刚要抽回自己的手,却又被帝阿按着肩膀拖进怀里,他低头对我道:“我都要做你的夫人了,还不许我牵牵你的手吗?”

他将“夫人”二字咬得极为缱绻,我险些绷不住脸,心思突然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想着难道师父和戚飞舟也是这般相处吗?接着我又想到戚飞舟似乎并不是真心喜欢师父,那师父可不就是单相思?那戚飞舟是怎么面对师父的示爱的呢?

我的思绪飞得很远,直到被帝阿一句“小夫君”惊得拉了回来,我忍不住推了一下他,皱眉道:“前辈你,你正常一点。”

帝阿低低笑了起来,那单侧的耳饰也跟着抖动,“见阿焕在发呆,便忍不住想逗逗你。”

我深吸一口气,想着反正婚事已是定局,昆仑的妖修也迟早会知道,与其这般扭捏叫他人以为自己是帝阿的雌君,不如主动大方些,叫别人明白究竟谁才是嫁进来的那个!

思及此,我便主动拉起帝阿的手,也不管他惊讶的神情,无视周遭人的目光,拉着他一路走到辉阳殿的殿门口。出了殿门口,我找不到路,只能停下来看着帝阿,帝阿似乎心情很好,他拉开了我的手指,同我十指相扣,领着我向水狱走去。

好在一路上并未碰到熟人,我也勉强能在路人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做足坦荡的神色,直至走到水狱大门,帝阿挥退了守门的侍卫,我才暗自舒了一口气。

我这才发现,另一只没被握住的手心里,出了不少汗。

帝阿拍拍我的肩膀,示意我进去。

我有些疑惑地看着他。

“你们师徒肯定有不少话想说,我一会再进来。”帝阿竟是体贴道。

这倒是正合我意。我点点头,转身迈进了那黑漆漆的狱口,只觉得自己是即将奔赴战场的士兵。

55.

狱内十分阴冷,我走在狭长的通道中,耳边传来的是我清晰的脚步声和远处的水声。

路两旁燃着幽绿的妖火,我顺着妖火的指引向前走去,只见两旁的牢狱内关押着不少人,只是牢房阴暗,我看不太清,只能瞧见一些身影被束缚在水里,单单露出头来。

那些囚犯被关在水里不声不响,好似死了一般。

我没有多看,事实上我的心神全在一会要做的事上。师父是合体期的大能,与我不知跨了多少的修为,若是被师父发现洗心草的猫腻,那可如何是好?

我咬了咬牙,暗道若是被发现了,我便坦白这是戚飞舟亲手摘来的洗心草。若是没有发现......我便谎称这是我特意为师父寻来的,我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最里面的狱门。

门后的世界陡然亮了不少。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