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家伙!

我被拖行在地上起不了身,反手便是一道灵力成刃打在他心口处,那煞气一松,方涟溪竟真的捂住心口闷哼一声。

腥黑的血液一滴滴落在床沿上,我愣神地看着那血,不敢相信他居然没能躲得过去。

他究竟是不是在做戏?还是为了让我相信才把戏做到这份上?

难道说……他是真的虚弱到躲不开?

屋子里挂着只剩一半的清魔铃又开始疯狂摇动,不可能出现的铃铛声音此时也诡异地响起。

难道是……方涟溪和系统闹崩了不成?

“哥哥。”我从地上缓缓起身坐到床边,慢慢靠近他。

见他对我的靠近似乎不抵触,我便试探性地摸上他的侧脸,用指腹擦去他嘴边的血迹。方涟溪乖乖把头靠在我手心处,那隐忍着痛苦的模样让我忍不住心下暗自窃喜,却又不得不装出愧疚的模样道:“你怎么了,为何不躲开?”

方涟溪半垂着眼睛看我,让我也说不清他到底是个什么神色。半晌,他用指尖沾了床沿上的血抹在我的唇上,不回答我的问题,只笑道:“这般倒也好看。”

我按捺不住想要动手的欲望,可到底还是有几分忌惮,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只试图再审视一下他的状态。

可偏偏在我犹豫的这片刻,方涟溪忽然化作一团黑雾冲出屋子。四周窗户打开,阴冷狂躁的风疯狂涌入,我被风糊乱了视线,再睁眼,方涟溪早不见身形。

该死,跑了?!我掐诀追至屋外,只见本该皓月当空的夜晚,明月不见,只剩雷云诡谲盘旋,中心处有紫黑雷光裹挟着极恶煞气在跳跃闪烁,远远望去,如同一只巨大的眼睛在审视着大地。

如此大的阵仗,早已惊动不少人。两只鸟长鸣而来,原来是帝阿和姬昭化鸟匆匆赶到。

我被一个厚实的胸膛大力拥入,姬昭对着我左看看右看看,担忧道:“我和舅舅刚到宫中,便看到这边黑雾冲天,阿焕无事罢?”

“无事。”将黏人的姬昭推开了些,我上下打量着他,随口道:“上次的伤好了?”

我的视线同一旁负手而立的帝阿交错,帝阿对我点点头。

“这时候就不要管我了。”姬昭难得没有打诨插科,他抬头望天神情严肃,“这是魔尊干出来的动静?他这是要做什么?”

因这天上异象,周遭的雷灵力也不安躁动,我压下丹田处蠢蠢欲动的雷灵根,猜测道:“他和系统似乎有些不合。”

“系统在他身上?!”姬昭的金眸闪过一瞬尖锐的杀意,“他该不会是想提前走剧情吧?”

“……提前走什么剧情?”

我正欲再问,姬昭却不给我这个机会,他把我扔给帝阿,只留下一句“你护好他”,又化鸟离去。

“姬昭!”我刚要追上去,但被帝阿拦下,只来得及看见姬昭的踪影消失在黑夜中。

“……你!”我怒视拦住我的帝阿,“前辈不管他的死活吗?”

“阿焕,冷静些。”帝阿拍拍我的后背,像在安抚一个孩子,“昭儿不是去找魔尊的。”

我意识到自己情绪的冲动,神情一顿,闭嘴沉默下来。没错,他并非往方涟溪而去,那个方向,似乎是娘亲和戚飞舟他们住的地方。

帝阿身形一动,又化成飞鸟落到我肩头,此时远处也传来复千疏焦急的声音:“方哥哥!”

我看着飞身而来的复千疏,抬手轻轻揽住她匆忙落地时的腰身,复千疏借力稳住身形,急道:“尊上究竟出了什么事?怎么会提前突破?!”

这异象竟是他修为突破?我心里一惊,先前他分明连我的随手一击都躲不过,怎就变成修为突破了?方涟溪修为本就深不可测,这突破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