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涟溪突然动了动，伸手摸向自己的脖子，伤痕处开始向外渗血，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止不住鲜血的外溢。

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响起，一股黑烟包裹了方涟溪，我皱眉仔细看去，发现那是君家的大长老君丹臣。

纵使他被方涟溪身上的符纸烧得凄惨，但还是义无反顾地试图触碰那个孩子。

我差点笑出声来，对着君丹臣不屑道：“老不死的，你怎么还没疯够？你该不会还想着要救你们君家的少主吧？”

君丹臣应当是疯了，他并不理会我的嘲讽，触碰方涟溪也只是他的本能。

“别白费力气了，方涟溪迟早会被炼成我的东西。”我冷冷笑道，“不像你们这些废物，不能为我所用。”

或许是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呆坐的方涟溪突然抬头看向我探出神识的方向。

茫然地看着我。

我轻笑一声，随即撤出了我的神识。

我的心情非常好，直到我回到内殿里，嘴角的笑意也一直没有消失。

今日的方涟溪回来得很早，我进去时，他正靠坐在床边上。

他黑发披散，鬼面被随意地丢弃在地上，他只穿了一件里衣，身后松松披了一件锦袍外衣，但显然他的状态并不是很好，看上去似乎有些疲惫。

我刚一踏进房屋，便听到屋子里的清魔铃不甚明显地轻声晃动了一下。

察觉到我的出现，他睁开眼睛，淡然地看向我，“因为今天看见了飞舟，所以便这般高兴？”

我坐到他身边，细细打量他：“累了？”

方涟溪不怎么想理睬我，只是挥手熄灭了屋子的烛火，又不客气地冲我施了几次清洁术，“身上都是其他男人的味道，臭死了。”

我在黑暗中无声地冷笑，然后转身离开。

身后又传来方涟溪懒散的声音：“去哪？”他一个用力把我带到床上，不许我起身，“困了，睡觉。”

106.

我对这人喜怒无常的性格早已见怪不怪，也不再说什么，只是沉默地在他身旁躺下。

我的视线描摹着身旁之人的容貌，阴郁的目光从他挺直的鼻梁一路落到衣领间喉结处。方涟溪闭着眼睛轻笑一声：“怎么，想杀了我？”

或许是夜晚太过昏暗，又或许是此时太过静谧，我竟从他嘲讽般的语气里听出半分落寞来。这感觉来得莫名其妙，连我自己也愣住了一瞬，暗道自己莫不是疯了不成？

但就我这一愣神的功夫，落在方涟溪眼里便成了别的意思，“沉默是因为不屑于承认？”方涟溪终于舍得睁开那双狭长的双眸，他懒懒抬了一半眼皮，露出底下那漆黑幽深的眸子，其间有暗紫色流光闪过，有如万顷雷光隐于其中，不怒而威。

“倘若我给你一个递刀的机会……”方涟溪拉长了语调，嘴角噙着笑，慢悠悠道：“景焕会把刀伸向我吗？”

自然是要杀了你以绝后患，我迅速在心中接了话。

“无聊的猜忌。”我面无表情地回答道，“倘若我说不会，那你是信还是不信？”

方涟溪自黑暗里盯了我许久，半晌后，将手摸到我身上来。

我被他吓了一跳，平日里歇息，他也不曾在床上对我动过手脚，可这一摸，那手径自从我衣裳下摆处探入，我慌忙按下他的手，急道：“做什么？”

方涟溪不言不语，也不管我的阻拦，只狡猾地将手摸到我的性器之上，暧昧地摆弄。

我是真的被吓到，上半身几乎坐起来，却又被方涟溪另一只手按着肩头压下。

“……你！”我偏头左右躲闪着方涟溪的亲吻，心中惊骇万分，“你突然间发什么疯，唔！”

我这一开口，便被他吻了个结结实实，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