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宴面色一僵,“你什么意思?”

“想必风月话本或是图册也不曾看过。”柳折枝边说边皱眉颔首,“难怪如此纯情,不过亲在唇角便耿耿于怀,你若得了空,夜里歇脚时可在城中让人买些类似的物件看看,你这般纯情,日后太容易中美人计。”

他语气正经,可那字字句句都快把墨宴心扎透了。

“你在嫌弃老子不懂这些事?!”

“你但凡多懂一点,也不至于被男人亲了唇角便觉得是在勾引你。”

柳折枝实事求是,“因为勾引人不是这般肤浅的,我那日在宫宴上做的那些也只是一点皮毛,总之……你自已多看看,或是有空去秦楼楚馆逛一圈也能知晓我的试探并不算勾引。”

没有人想勾引人的时候见面就往嘴角亲的,更何况是男人勾引男人,即便是女子投怀送抱都得讲究个氛围,可惜墨宴不懂,柳折枝也不知该怎么跟他形容,只能让他自已去看。

他是认真为自已解释,可墨宴看他的眼神越来越不对了,就跟看负心汉似的,最后还问出了惊人的话,“你没勾引我我怎么总想着你?老子以前从来不多看男人!从被你试探完就不对劲了!”

这话都是没过脑子就说的,等意识到自已说了什么,墨宴彻底傻眼了。

我刚才在说什么?

这这这……刚才那不是我吧?什么邪祟上了老子的身!

165.老子完了,被拿捏住了

柳折枝也懵了。

墨宴这些话里的信息量太大了,哪里是指责他勾引,分明就是春心萌动,还口是心非的不肯承认。

“我不知你这般……额……”

其实是想说纯情的过分,哪像征战沙场的战神,简直比高门大院里的千金小姐还纯情,但柳折枝没说,硬是昧着良心给他换了个词。

“我不知你这般率真,是我举止逾矩了。”

两人之间十几年不出门的是柳折枝,可柳折枝学的是帝王权术,一心护住长姐性命,登上皇位,如今这么一比较,他才发觉自已像个图谋不轨的浪荡子,平白将北齐的单纯皇子给勾引得心神不宁。

这实属无心之举,毕竟谁能想到传闻嚣张跋扈杀人不眨眼的北齐九皇子会在情爱上这般容易陷入。

原本他与长姐都是怕他被墨宴折辱欺负,真成了男宠,这下好了,全都反过来了,结盟未曾深入,反而惹了一笔情债出来。

所以他道歉了,没争论,没辩解,只说是自已的错。

“日后我会注意言行,再不会惹此误会了。”

他态度太好了,好到让墨宴愣在了原地,本来觉得满身是理,如今却没来由的慌乱,甚至开始后悔了,后悔今日不该与他说这些。

“我……我也不是让你跟我保持距离,我就是……”

磕磕绊绊许久,他也不知道自已到底在想什么,一度想直接说出来,说自已刚才就是胡说八道,让柳折枝当没他什么都没说过好了,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这一点都不像他,战场上他发号施令何其果断,尸山血海的闯过来,眼都不眨一下,怎么偏偏面对柳折枝就不会说话了。

真他娘的邪门!

“墨宴。”

柳折枝很少叫他的名字,一般都是直接有事说事,这次却很郑重的叫了他一声。

“我不会为人妾室,自古帝王也不会有男后,男子与男子长相守无法留下子嗣,有些事及时止损才是上策。”

“成大事者,不可拘于小节。”

对上那写满了震惊的竖瞳,柳折枝并未缓和语气,只是公事公办一般,转身走向马车前最后留了一句话,“别逼我利用你。”

他相信墨宴能听懂,他不会沉溺情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