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如此宠爱那个贱奴,你竟还对自已如此有自信?真是令本皇子感到匪夷所思!”
姜佑眉头皱起,本就略带刻薄的脸面更显得阴郁。
苏定山此人,处处出乎他的意料。
他本以为对方回到京城看到公主宠爱那个楚疆贱奴定会被气疯、成为自已铲除白濯的有力武器,可没想到对方似乎毫不在意……
五年,难道苏定山已经放下了?那为什么还要求父皇赐他为驸马?
可,若是还在意……又怎么可能这样无动于衷?
“公主宠爱谁不是臣能决定的。倒是您,为何如此在意公主与臣的孩子?”
男人将茶杯放下,一举一动都那般成熟稳重。反倒显得姜佑别有所图。
姜佑呼吸一滞。
他阴沉下眼睛:“苏定山,你我也算认识十多年,不要跟本皇子装什么都不知道!”
苏定山转了转杯子,看着瓷杯上的雕花,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良久才恍惚开口。
“二殿下想要臣知道些什么吗?”他说着,转动眼珠看向对方,眸色深不见底,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吐出,“譬如,您对公主的……觊觎之心。”
“你!”
“啪”的一声,姜佑将茶杯拍在桌子上,起身恼羞成怒地指着他:
“苏定山,你不要不知好歹!”
男人起身行礼,却并无恭敬之意:“臣不知殿下的意思,还请明示。”
“臣身为驸马,与公主内外一心,不会受有心之人挑唆离间。当然,臣绝不是说二皇子是有心之人。”
“至于殿下说孩子可能不是臣的,此事是无稽之谈。若公主想怀上面首之子,早在臣回京之前便可以,不会等与臣大婚后才有身孕。”
他直起腰,目光平静地注视着面色愤怒的二皇子,波澜不惊。
最后留下一句提醒:“二皇子若不想公主为你所累,还是不要接近公主了。”
表面上是好意提醒,可姜佑却觉得是警告高高在上胜利者对失败者的怜悯轻蔑的警告!
他盯着对方离开的方向,握着菩提手串的手收紧,眼中一片阴鸷。
在心中咬牙切齿地念着清心的佛语,怨恨滋长膨大、蔓延每一个角落。
那个低贱的楚疆贱奴凭借皮囊获得姜扶桑的青睐也就罢了,就连从前他不屑与之争抢的苏定山都跟她有了孩子!
只有他,被她排除在外,什么都得不到。
苏定山从回廊转身离开后,那带些获胜者的倨傲的脸色一瞬间坠了下去,苍白难看。
摇摇头,低声嘲笑自已:“竟沦落至此……”
靠着编造谎言,在姜佑面前获得虚假的优越感。
几乎连他自已都要骗了。
夜里。
男人靠在金色流苏纱幔的榻边,撩开帐子,看着她熟睡的面容,忍不住伸手去碰触她的脸颊。
自从她有了身孕,便没有再留面首过夜,耳畔变得干净不少。
他有时会恍惚,自已真的是她的丈夫,拥有了属于他们两人的孩子……在抚摸到她的眉眼时,便会涌上来这样的错觉。
“公主,能不能不要厌恶我?”
他用尽方法换来了陛下赐婚,成为了她的驸马,却将她越推越远。
“怎样做才能让你不再排斥我,我的公主……”
低低的声音淹没在黑夜中,未有透过窗子落进来的两三点月光听见。
入冬,天寒。
十一月一日,焚阳公主生辰。
晟帝在宫中设宴,宴请诸位皇子和群臣,宴会上的布置是空前未有的奢侈。
美其名曰:“焚阳乃朕爱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