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濯见她看着字帖沉默,疑惑地问。
“难道谁邀请本公主我都要去?”她反问他,“本公主就那么好见?”
“奴不知……”他一直在公主府,也无法知道公主在外人眼中是否容易见,但只听口碑中的脾气的话,想来是不太好见的。
“顾忧之不满本公主已久,这赏花的请帖发过来也只是走个流程罢了,并非诚心邀请。若只邀请其他皇子而不邀本公主,会让人落了闲话。”
“奴并不只丞相对公主不满。”
他装作懵懂,实则早就知道的清清楚楚,只是寄人篱下总需藏拙,何况府上有无数眼线。
姜扶桑接的话也别有深意:“我晟国的事,你也不必知道。”
第二天的赏花宴她没有去,本来也不会有人在意,因为并没有人真的希望她能参加。可她没想到竟有人造访她府。
“你不在丞相府赏花,来我公主府作甚?”
她喝着茶水,嗅着空气中淡淡的茶香,掀起眼皮看向客座的姜佑。
对方四季总穿着墨绿色交襟长袍、白玉腰带,衬得略精明的面容格外让人觉得刻薄。
姜佑:“祖父邀请公主赏花,公主怎得一点面子都不给?”
“本公主需要给任何人面子么?”
在他说出那句话时,她便知道邀请自已赏花的不是顾丞相而是姜佑。
“是,没必要。”姜佑轻嘲一声,看向她的目光晦暗难言。
姜扶桑不喜欢他看自已眼神,阴暗又潮湿,让她感觉像是被毒蛇盯上,几乎下一刻就会被狠狠咬上一口。
她警告地睨着他,却没想到对方笑了笑,从一木盒中拿出一枝桂花,在眼前晃了晃。
霎时间,花香四溢。
“不知公主,可还记得这个?”
姜扶桑知道他来造访准没好事,又拿金桂九丹散来要挟她!
嗓音微沉:“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要拐弯抹角。”
姜佑听她这样说,便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似笑非笑地问:“驸马他知道么?”
苏定山端起茶杯的动作一滞,脸上掠过一丝沉意。
公主与姜佑……瞒着他什么事?
他不在京城的这六年,公主变化太多太多,多到令他感到不安。
而现在姜佑又这样正大光明地、意味深长说这种话……
姜扶桑脸色骤然变了。
低斥道:“姜佑,不要太过!”
苏定山看到她这副样子,眼底闪过一丝幽深,果然有不可告诉他的秘密吗?
他抬起眼平静地问:“不知二皇子是想要我知道些什么?”
此言一出,周围空气瞬间凝住。
姜扶桑目光像是利刃一样射向姜佑,带着警告和狠厉色。而姜佑也明显地顿了一下,没有料到他会这样直接问。
苏定山仿若感受不到诡异的气氛,语气平缓:“二皇子怎么不说话?”
姜扶桑搭在靠椅扶手上的手指骤然攥紧,用目光警告姜佑不要乱说话。
他看着她的目光,心想:若自已现在说出一切,怕是会死在这里吧?
“哈哈哈,驸马,佑同你开玩笑呢!你瞧瞧,公主怎么这么大火气?”
姜佑的笑声将死寂打破。
坐在上位的公主绷紧的弦松弛下来、也冷笑了两声,丝毫不给面子:“见到你便足够恼火了。”
苏定山的声音向来没什么情绪:“原来是玩笑,还以为二皇子有事刻意瞒着我。”
这话说得轻松,却听者精神绷紧。
姜扶桑阴着眼睛,姜佑这张嘴没有约束,实在可恨!
若他真跟苏定山说出什么、到时候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