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是好看的……”
“公主穿上身试试?”白濯见她眼中神色流光溢彩,忍不住提议。
“不了,”姜扶桑把喜袍轻轻放下,眸色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好看与否都不重要,不能与自已心上人成婚,喜袍穿在身上便与平日的衣物一样无任何特殊意义。”
白濯被她那藏着轻嘲的目光灼烫,躲开视线,心砰砰地跳。
公主这般看着我,难道是想同我成婚么?
不然怎会说这种话……
对不起,我无法光明正大地陪在公主身边,甚至要忍受别人成为你的夫婿。
等等我,等一切都按照计划执行,我们将长长久久在一起。我会让天下所有人知道我们才是一对佳偶,那个苏定山只会是一个多余者。
大婚之日。
天朗气清,艳阳高照,吉日良辰。
苏定山着一袭朱红长袍、束白玉红冠,身骑高头大马,一路沿长街行至公主府,虎豹营的将土跟从着。百姓夹道围观这难得一见的盛况,纷纷惊叹,低声言语。
“陛下赐婚,大将军和焚阳公主,真是不可思议啊……”
“陛下真心宠爱焚阳公主,婚事如此奢华繁盛。”
“京城都挂红挂喜,百姓同庆,自我记事起没见过这样的场景呢!”
至公主府,男人翻身下马,一步步走进大殿。
殿中高堂之上,身着红底黑纹龙袍的晟帝亲自坐镇,主持这场婚事。
见到他后,笑着说:“苏卿,入了公主府,日后朕的焚阳便由你来照顾了。可不要让朕失望。”
苏定山郑重地行了跪拜礼:“臣定不负陛下嘱托。”
在此时,福公公的嗓音拉长:“公主进殿”
焚阳公主手持绣金墨绿团扇掩面,身着凤冠霞帔,仪态庄重,气质高雅。
乌发梳成云鬓,皮肤白皙细腻,团扇下隐隐露出的额头眉心有一枚朱红花钿。
那一双桃花似风流的眼,眼尾微微上挑,仿佛一把勾魂的钩子,眼波流转间冷艳绝美、令人窒息。
苏定山怔怔地看着她,一向规矩守礼的人,竟忘记了低头回避。
直到她一步步走到殿中,馨香拂过他的鼻尖,陶醉似他夜中一场荒诞美梦。
惊觉自已失态,霎时间心跳如雷。
低下头去。
晟帝对公主说:“由苏卿照料你,朕也放心了。”
公主垂眼,行礼。
无悲无喜。
当司礼官念出“一拜天地”时,姜扶桑同苏定山一起跪在地上,叩拜正位的皇帝。
“二拜高堂!”
两人对坐在次位的苏老爷子行礼,公主手持团扇微微弯腰点头,苏定山跪地叩首,随后站起身。
胡子灰白的苏统靠在木椅上,看着面前的两个人,眼中有泪光,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心中感慨悲恸。
苏统欠骠骑将军的一条命无以为报,几十年来愧疚于心……
如今统的儿子已经长大成人、建功立业,便让他来回报您的外孙女。
定山是个守规矩的孩子,自幼臣便教他要将公主视为此生最重要的人,由他侍奉公主您可以放心。
将军,若您和淑云皇后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应该也会欣慰。
司礼官高喊:“公主驸马对拜”
姜扶桑忍着厌恶,与面前的男人对拜。他将腰身弯下去,仿佛可以将自已埋进土里,而她只略表意思的点了下头。
所有人都看在眼中,可并不觉得不该。包括苏老爷子。
她是焚阳公主,堂堂一国公主!受尽恩宠,一人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