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见他还是在去年的接风宴。

他彻底将对峙许久的楚疆击败、占了对方崤谷七座城池，带着一式两份签好的求和书和楚疆质子回京复命，加封大将军。

紧接着南部动乱，他被任命平乱元帅、提剑跨马南下，今日算彻底凯旋。

不过，这与她没有半点关系。

如今他是将军，不可能再有伴读并监视她的时间，两人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第41章 大庭广众，公主竟这般！

当然，如果他与那些迂腐大臣一般抨击指控她行为不端，那便是她的敌人。

虽然此刻从他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相关情绪。

姜扶桑平静地收回视线。

苏定山也垂下了眼睛，女人冷漠又疏离的目光，仿佛他就是个陌生人。

从前还有厌恶，如今什么都不剩了。令他心如针扎、遍体发寒。

五年，当真能泯灭一切？

姜扶桑看了一眼桌子上少年为她斟好的酒，冷睨他一眼：“你不知本公主在宴会不饮酒？”

“公主恕罪，奴…莽撞了。”

白濯惊慌，随后低下头要为她换茶，却被她按住手背。他身体一僵，想要挣脱：“公主……”

却被她紧紧握着，脸颊烫起来。

大庭广众，公主竟这般！

听女人说：“既然是你主动斟酒，本公主便赏你一个面子。”

“只是这种错误一次就足，你要记牢，只有在公主府才可给本公主倒酒。如若再犯，便罚跪两个时辰，知道了么？”

“知道。”

姜扶桑嘴角勾了勾，端起金酒杯，广袖遮面，一饮而尽。??l

辣的浑身发热。

这是用来招待回京将土的酒，特地选的烈酒。滑进喉咙时有明显的辣意，比她藏的那些还要容易醉。

她将酒杯搁下，见少年规矩得很，突生逗弄之心，指着将一旁的空金酒杯对他说：“小蛮子，你也来尝尝这宫中的酒，比我公主府如何？”

白濯按她要求倒酒给自已喝，在酒沾舌尖的一瞬间就皱眉了。

太辣了。

她眼尖地捕捉到这一丝抗拒，对他命令：“给本公主喝下去，若敢吐出来，把你舌头割掉！”

他硬着头皮将一杯酒喝完，酒杯离唇的一瞬间，喘了一口气，脸色涨红。

“公主……这个酒，有点烈。”

他喝不醉，但身体不允许喝这样烈的酒。从前试过，胃烧。

“烈？比府上珍藏的烈，比你们楚疆的酒呢？”

他如实回答：“楚疆的酒以甜为主，没有这个酒辣。”

那含在眼眶中波动的泪光便是对他自已说出的话的最好证明。

姜扶桑好整以暇得手撑着头看着他，她喜欢看他被自已弄的眼尾发红、眼中含着泪的样子。

会让她想到那个人……

那时他感染了疾病，经常咳嗽。她陪在他身边，瞧见他以拳抵唇，因咳嗽而眼中含泪，歉疚又脆弱地看着她，低声喊她“小桑”，下眼睑红红的，温柔又可怜至极。

她心中又难过又心疼。

后来离开了他，她以为自已会忘记。可随着年龄越来越大，那一幕却总出现在她梦中，变成了无法言说的画面，像藤蔓一样缠绕着她，将她紧紧捆住，只有喘息……

“公主？”

“公主？”???

少年的声音将她思绪拉回来。

她恍惚了一下，看着他漂亮到雌雄莫辨的眉眼，鲜少有耐心的温柔问：“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吧，本公主没有听到。”

他摇摇头。

“不是奴，是二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