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朕不胜酒力,暂去后殿一缓,众卿家赏乐饮酒、不要拘束。”

众人轻松地互相敬酒,三三两两的聊起来。

都对那个没有来的任性公主很厌恶,不免议论。

“大将军打了胜仗平了战乱,为我大晟国稳定府城多少血汗,陛下特地设宴款待,焚阳公主却都敢不来!真是无法无天、蛮横任性……”

“十年前苏将军还是小公子时,便入宫给公主伴读、照顾公主起居,算得半个下人。”

其余人点头:“这样看,公主不来无可厚非。毕竟主子不给下人接风,也不算乱规矩。”

“此一时彼一时!现在苏老将军患腿疾不再上战场,苏定山不但成了大将军,还屡战屡胜,地位早已今非昔比!”

“再怎么风光,也是臣。是臣便要跪公主。”

“公主任性,整日寻欢作乐,陛下派人去传召都推脱再三……”

大殿上的将领听了,一个个替大将军觉得愤懑。x?

尤其是跟在苏定山身边的侍卫余三,气的直咬牙,忍不住说:

“将军,这焚阳公主拖着迟迟不来,分明是侮辱您!”

却没想到,那向来沉稳寡言的主子一下子沉了脸:“余三,慎言!公主尊贵,岂是你我能够议论的?”

余三不敢再说话。

就在此时,殿门被推开了。

女人步子不疾不徐地走进来。

她身姿颀长,穿一袭鎏金绣云纹织锦长袍,腰间别着腰牌和白羊脂玉,玉佩缀着的红缨穗随着她行云流水的动作而摆动。

墨发梳成发髻,用金簪固定。簪子镶嵌着珍贵的红宝石和珠玉,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尊贵而无与伦比。

众人屏息。

焚阳公主!

女人皮肤白皙,眉黑而狭长,眼睛浓丽婉转多情若桃花瓣,鼻梁高挑鼻头精致,唇不点朱丹便艳红,脸面生的极冷艳。

只是那双眸子却总是藏着傲慢和厌恶,令人畏惧胆颤。

众人发现,她身边除了婢子,还跟着一个少年。

细看,那少年便是楚疆质子!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种接风宴,公主竟然带一个质子一同前来,简直荒唐!

“怎么,你们都没见过本公主?”

她走到自已的位置坐下,察觉到众人目光都在自已身上,于是冷冷掀起眼皮,一个眼神扫过全场。

在座的所有人登时感受到一股威压袭来。

大臣们都闭紧了嘴,生怕惹祸上身。

她瞥了一眼引路的奴才:“父皇呢?”

奴才刚要回答,姜堰便身着一袭玄红衣袍从后殿走出来,他已经缓了酒,登上王座。

目光射向她,有责备之意:“焚阳,何故来迟?”

她起身行礼:“儿臣在府上有要事处理,来晚一步,望父皇恕罪。”

“什么要事比得过接风宴?”

他盯了她一会儿,见她不答,目光又掠过她身边的少年,随后像是无奈般松口。

“罢了,落座吧。”

姜扶桑眼中含着笑:“谢父皇。”

落座后,她明显感受到自已身上有道视线。顺着那视线抬头看去,对上了一双漆黑深沉的眸子。

苏定山!

姜扶桑对这个人只有厌恶和反感。

她曾与他相处过六年,但仍一点感情都没有。

苏定山沉默寡言、天生话少,自已问一句他答一句,好像跟他说话是求着他施舍一般,极其可恨。

她最厌恶苏定山的一点是:他跟她身边的所有人都一样,听命于姜堰。

而且因为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