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姜扶桑昨晚疲惫睡去后没有半夜惊醒,她酒量不济,喝酒后睡得很沉。
她手撑着坐起来,按着发疼的太阳穴,身上的疲惫感严重,头昏脑胀。
忍不住皱着眉头,下意识的下令:“沐兰,给本公主拿药。”
“公主,您的净脸水。”
白濯身着浅粉色薄纱云袍,将雕刻花纹的金盆端到她面前,垂头不看她,轻声问:“奴不知公主所指的药在何处,还请公主明示。”
她愣了一下,才想起来少年被她留宿了。
“你下去,让沐兰来。”
她几乎想也不想就说。
白濯抬眼看她,面露疑惑色:“公主不信任奴吗?为何不让奴来……”
心想:姜扶桑让自已离开,就说明这药不能让自已知晓,她果然是有隐疾。
可平常除了情绪阴晴不定外,看不出她有何不妥。
她患的到底是个什么病?
他没有意识到,自已现在对她已经过分关心。
听他这样问,姜扶桑皱紧的眉没有放松。净脸后,在他的服侍下披衣起身。
在这时才回答他的问题,已经思考好了:“第三排物柜,蓝色瓷瓶。”
他立刻去拿,交给她。
“不必端水。”
她看少年要去倒水,止住他。
打开瓷瓶,倒出一颗白色的丹丸。
霎时间,桂花香气扑面而来。
白濯愣住了,就是这个味道!
他来公主府那夜闻到的暧暧香气、沐兰身上带着一缕浅淡、姜扶桑昨晚馥郁的……就是这个味道。
这味道他无法忘记。
少年垂在腿侧的手僵硬,忍住心中的震撼,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小心翼翼地含蓄问她:
“公主,奴可以知道,这个药是治疗何种病症的吗?”
姜扶桑闻言,瞥了他一眼。
正常人闻到都会说香气很浓,可他却像是对此闻过,并不震惊。
果然,沐兰说他追问身上香气,那日应当就是问的这个毒药。
将药吞下,怒斥:“你不要忘记自已的身份,这是你该问的吗?贱狗,本公主是不是对你太好了!”
他见状,立刻跪下。
“公主恕罪,奴只是担心公主的身体……奴该死!”
“确实该死。”
他余光发现她服药后皱紧的眉头松开了不少,语气也缓和:“你换一身得体的衣服,半个时辰后陪本公主面圣。”
“面圣?”
白濯吃了一惊。
自从来公主府,他再也没有见过晟国皇帝。怎么突然间要他面圣?
马车驶出公主府,驶向京城内城皇宫。
皇宫书房内。
姜堰正在批改奏折,瞧见姜扶桑请安,眼皮都不掀起,声音却温和:“焚阳免跪。”
等最后一笔落下,按了章。
他才抬起头,发现女人身边跟着一个少年。
脸上的表情变得微妙起来,似笑非笑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扫了一遍。
终于,对少年问:“朕听闻朕的焚阳公主对你宠爱有加,赐了你一座院落,是么?”
第23章 公主府不好吗?这么喜欢往外跑?
白濯跪在地上,心一惊,以为他知道姜扶桑对自已的态度。
明明自已都没有察觉,晟帝怎么会知道?
思索片刻,他意识到男人的真实含义并非询问,而是在故意讽刺。
府里下人尚且都知道公主让他住那座偏远没有人烟的清水殿是厌倦了他、意味着他被打入的冷宫,晟帝却将它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