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缓缓地勾起来。

许久,才笑着说:“不错,会主动给本公主敬酒,比从前听话很多。”

“过去是奴不懂眼色,惹了公主生气。”

又敬了两杯。

他用余光去看她,发现她的脸颊浮着薄粉,是并不会喝酒的人才有的模样。

可既然不会喝,为什么又要挑喝桃花酿这种高浓度醇酒、还选在酒后见他?

他跪在她身边:“都言酒壮人胆,公主,今日奴斗胆问您一个问题。”

女人头枕在浴桶边打造的木靠枕上,懒洋洋地将酒往口中送。

闻言,掀开眼皮,慵懒眸中宛若散落星辰,被水洗涤:“说。”

“公主是不是极厌恶奴?”

“嗯?”她的声音几乎是从鼻腔中哼出来的,因为醉意而失去平日犀利,反而非常柔软,“何以见得?”

他为难似的不语。

她伸手抚摸他近在咫尺的发顶,将那半披发丝勾在手指间,笑的模模糊糊:“本公主不曾厌恶任何人。”

白濯感到荒谬,她不厌恶他,却能极尽所能折磨他,简直可笑。

姜扶桑的酒一杯接一杯,像是上了瘾,沉浸在那轻松惬意、醉意迷蒙的状态。

只要他不问,她就不怎么说话。

醉后的公主很安静,与平时咄咄逼人的样子判若两人。他不由自主地看向她。

她的星眸闭着,浓密纤长的睫毛卷而翘,仿佛羽扇。白皙细腻的皮肤泛着粉色,仿佛那桃花酿泼洒在了脸面与脖颈。

身体笼在铺满鲜花的水下,氤氲的水汽不停萦绕,露出胳膊和大片锁骨。

他心中有无数问题想要得到答案,可却不能确定她有多少分清醒,所以不敢贸然问。

在此刻,她仿佛感受到了目光,睁开眼,用没有对焦的微红的眸看向他:

“其实,你知道么,本公主挺喜欢你的……”

喜欢…他?

这一瞬间,白濯的身体僵硬如木,大脑像是麻木一样无法思考,因她的话而慌乱不已。

这句话几乎可以证明,焚阳公主就是那个暗中帮助自已的人。

可……

为什么!

他不懂。

心跳开始扑通扑通的跳动,宛若在耳中一声一声地擂鼓。

几乎下一刻,就在心中唾骂自已:

你受过的那些折磨和屈辱都忘记了吗?怎么能因为这女人轻轻一句话就心猿意马!

低下头:“公主……奴去唤沐兰姑娘为您擦拭更衣。”

“本公主没让你走。”

她抓住他的半截广袖,醉酒却不容置喙:“你不是本公主的贱狗吗,伺候本公主更衣都不会?为什么要别人来?”

“公主,我……”

白濯咬住牙关。

本以为她醉了,自已就能逃过侍寝,却没想到她都神志不清了仍要自已留下。

她有些不耐烦:“不要惹本公主动怒!”

“是。”

他在她扶着边缘站起来时,用浴袍将她裹住,不留神瞥见了她身体,全身的血液都涌上了头脑,一瞬间红了脸。

立刻移开目光,呼吸都发烫。

明明从前没有这种感觉……

哪怕中药时都不是这种感觉。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被热气蒸到脸,所以觉得烫?

他又惊又慌,自已的反应太不对劲,让他有种要逃出去的强烈念头。

“愣着做什么?为本公主擦拭头发。”

她赤着脚从水中跨出,裹着柔软吸水的袍子,湿漉漉的发丝披在肩上,两片红花瓣留在锁骨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