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毫没有消息,”苏定山摇摇头,“若非公主同臣说他顶替国师做了巫师住在占星台,臣连他从狱中出来都未听说。”

“是吗?”

姜扶桑有气无力地笑了一声。

果然啊,姜堰想让一个消息走漏,只需要短短片刻。而他想瞒一件事,就是已经做成了,也不会有人知。

这便是帝王权势。

帝王权滔天……执掌生杀予夺。

这两个月她病魂颠倒,也不做梦,只在生死间游离,翻来覆去的竟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人是如此脆弱,君主的寿命难道就比天长?

若弑君,又当如何?

可那念头只在意识不清时闪过,当头脑清醒了,她瞬间觉得自已疯的彻底,竟这样痴人说梦。

连命都被他人攥在手心,却想要反杀,岂不可笑?

便失了这个心思。

可,真让她就这么等死吗……

姜堰现在让大夫给她除掉了身上的蛊毒,难保下一次不会再利用她做什么更可怖之事,暂时不夺她性命,若将来要呢?

难道,就这么畏畏缩缩的、战战兢兢的、心惊胆战的等着自已的死期降临?

那一瞬间心绞痛到呼吸困难、眼前一片漆黑、耳朵嗡鸣的感觉,那濒死的感觉,那被人控制肆意践踏的感觉……

痛苦至极!

姜扶桑收回思绪,眸色一片漆黑,望不进去的冷沉。

她忽然握住他那伤疤未愈的手,感受到他一僵,启唇低语:“苏定山,你们苏家效忠谁呢……”

他感受到手背微凉,看着她白的厉害的手指,那甚至曾经施着丹蔻的指甲此刻却失去血色。

本分回答:“忠于晟国。”

她确定四周无人,站起来,离他近了些,贴在他耳边,呼吸喷洒在他耳垂:“是忠于晟国,还是忠于如今的晟国国君?”

苏定山怔住,瞳孔显然放大了一瞬。

这样的问题……

他抿紧嘴唇,耳朵有些发烫,说话却仍无偏无倚:“晟国国主是谁,苏家就忠于谁。”

“原来是这样。”

姜扶桑与他拉开距离,二人对视。

他先慌乱地移开了目光。

苏定山的回答符合她曾经在将军府对他的警告:忠于君王,不生二心。

他的那团恨意和野心是她一手掐灭的。

点到为止,她不再试探:“本公主乏了,扶我回殿中。”

苏定山喉结滚了一下,见她神情平淡,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心中的话到底没说出来。

夜中。

自从缠绵病榻,姜扶桑便不喜欢夜晚。

从前未清醒的时候是因为那时喝汤药,身体下意识排斥会导致呕吐,强制拽回意识,就像鬼打墙,极为不适。

如今则是因为既要喝清蛊毒余毒的药,又要重新喝从前那稳固心脉的药。

喝的药量赶得上一天吃的东西,苦涩不说,身体的药物副作用更难熬。

昨日开始重喝她便发现,身体越虚弱,那增情的副作用越明晰。

能感受到身上像有一把火从内到外的烧,烧得腰髓软麻,皮肤丝丝缕缕的痒意折磨的人要疯掉,比那蚂蚁爬还要煎熬。

她昨夜颤着手拽着玉珠,咬牙在心中发誓绝不再服用那个药。明明已经如此虚弱,还要被欲望折磨,这不是害人吗?

虽然知道哥哥是医者思量的最清楚、更不会害她,她还是忍不住抓狂想。

于是,今夜薛羡云再派人端药过来,她只喝了清楚蛊毒的,对于另外的药,坚决摇头。

“不喝。”

“小桑,你不喝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