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如果下蛊是为了除掉国师和顾忧之,那目的达到便可以清理了。
她先前还弄不懂,明明姜堰已经能够实际掌控她,为何还要对她下蛊。
以为是他想杀她,现在才知道是为了借她来杀想杀的人。
毕竟,谁都知道晟帝最为宠爱焚阳公主,为了这个荒淫残暴的公主,做了无数不顾百姓的荒唐事。
薛羡云点头:“嗯,是父亲给你放的血。诊出你身中蛊毒时,太医不擅长治疗,陛下便传父亲进宫为您解毒。”
“哥哥,如果你和师父没有进京……我可能已经死过许多回了。”
她看着他发红的眼睛,伸出手微颤地抚摸他也染上红意的眼尾。
在剧烈心绞痛的那一刻,她以为自已必死无疑、再也见不到他了。
真好,还活着。
微颤的手指没有碰到他眼尾,便被温柔地握住。她仿佛被火燎了一下,心尖微颤,慌乱地下意识回避,可却感觉他将自已握得很紧。
薛羡云红的眼眶凝出泪水,难压后悔哀伤带来的声音喑哑:“小桑,如果当年没有送你回京…你就不会受这么多苦……哥哥后悔。”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说出这话。
她有些失神。
他桃花眼中的泪光潋滟,眼尾的红那样明显,让她想起师父捣成泥的花酱,艳丽的惊人。低哑的声音一字一句呢喃,脆弱又哀痛,如此温柔,几乎要化作水流淌进她心中,缠绕着不离去。
一切都像梦里。
她情绪剧烈波动,心口的疼痛愈发深刻,脸色煞白,额头冷汗冒着。
像是一刀一刀割在上面。
气若游丝,几乎听不见:“哥哥……痛。”
却不知是本就心痛,还是毒物带来的绞痛。
失去意识。
短暂性的疼昏过去,再次睁眼他还是守在自已身边,房内却点燃了灯盏,夜深。
实在没有力气,说话都没办法,索性闭着眼。因病痛短短呼吸。
直到他给她喂药,姜扶桑才闭着眼睛靠在他怀中艰难开口:“不要…自责……”
他握着药匙的手一颤,没有说话。
紧接着几日,姜扶桑都没办法真正地清醒,时不时会昏迷。
直到九月初,她才能够下地走动。
第170章 你们苏家效忠谁
可缠绵病榻两个月,身体到底绵软无力,浑身酸痛,走也费劲。
平日是沐兰扶着她,可总归文弱的力气有限。薛羡云碍于男女有别不能在府上人多眼杂处与她有肢体触碰,便只能是苏定山来。
若放在从前,她必然不愿苏定山与自已亲近,可病得厉害时也无法介意。
“今日外面可有什么变动?”
姜扶桑问。
“顾忧之还在牢里,只认与国师有过交集,矢口否认自已下过毒和蛊。姝妃也不认自已投毒,两人都一口咬定旁人栽赃诬陷。陛下的意思是一直审,背地里放给我们的话是说屈打成招也不是不行。”
苏定山知道她问的是丞相一族,边说边给她披上薄披风。
纵使已到晟国最热的九月天,她的手也是冰凉的,昏迷太久,身体大不如从前。
走在石子路上,他都感觉她脚步虚浮,生怕一个不留神她便会摔倒。
姜扶桑看了一眼为她披披风的手,手背上有一道血口,在深肤色糙皮肤下并不明显。
“手怎么了?”
“上次护陛下去九龙寺上香,被柳叶暗器划了一下。刺客冲着陛下而来,好在我们准备妥当,活捉审出是南方一个造反团伙的杀手,现已经安排人去围剿该团伙。”
“什么时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