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姜堰看着那帕子,眼神有了一点转变,那是想到什么的样子。

他出言缓和僵硬气氛:“瞧,你们两人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从前那些不愉快便让它过去。”

姜扶桑将在旁人面前显露出的刁蛮做事风格一以贯之,绝不出现一丝纰漏:“儿臣自然听父皇的命令,就怕某些人还揪着某点不放、不愿意呢。”

“公主之言臣妾听不明白,还请有话直说。”

顾芸儿若老僧入定,对她的讥诮无动于衷。

姜堰又露出那副头疼的脸色,不说话了。

不久。

各个宫妃的作品都已经成型,仆从将它们端到中心亭子的圆桌上,众人相互解释、欢笑议论。

姜扶桑兴致缺缺。

她不喜欢宫里这群人,明明人影纷杂绰约,却觉得形单影只,与谁交谈都要装出十八般样子,时间过得很慢,不如与哥哥下一盘棋来得开心。

她以荷花太多晃得眼晕为由,出去走走透气,没带云翠,只自已一个人在后花园游荡。

走到一处假山旁,却听到有人在说话。

一道略尖细沙哑的太监声音:“太阳落山有酒宴,你就将药物洒进端给公主的酒壶里,公主一准会去喝。”

是福公公。

难道姜堰要下手?

前两日才喂了她蛊虫,今日就做出这样的事,为什么?这不合理。

姜扶桑脸色沉下去,贴在假山后听。

另一个小太监问:“公主很少在宴上喝酒,端上去她会动吗?”

“公主往常兴致好的时候会小酌一杯,这药效果好,只要沾了唇,必然倒地。哪怕酒中的药没起作用后面也还会有别的,你只管做好这件你该做的,事成之后留你全尸,你家中老母老翁和年幼的妹妹都能一辈子衣食无忧。”

是要下药毒杀她,还是仅仅只是把她迷晕?杀她能做什么呢?没有任何收益。

姜扶桑想不透对方的目的。

失神片刻,听见脚底传来“咔嚓”一声脆响,她霎时间回神,顿时心惊胆颤。

自已方才太投入,竟不小心踩到了脚旁的枯树叶!

福公公骤然阴戾:“谁!”

她因身体失了平衡而倒吸一口凉气,就在此时,被身后一只手捂住口鼻,跌进对方温暖胸膛。

瞳孔收缩,心跳几乎冻结。

刚要挣扎,便感受到熟悉的清香,听到身后青年低声说:“嘘,别出声。”

福公公快步走上前,却看见一只猫踩着树叶窜出来:“喵~”

“原来是只猫!”小太监松了一口气。

就在此时,那猫却猛地弹起,在福公公的脸上抓了一道,迅速逃窜。

“喂疯药的那只孽畜不是已经让你处理了吗,小东子,你怎么没拧断它脖子!”

一声尖利的叫声。

小东子急忙说:“福公公,这是另一只。”

福公公被激怒,带着血痕的脸铁青,咒骂着跑着去抓猫:“畜牲!逮到你剥了你的皮!”

听到他们离开的声音,身后的人将手放下来,姜扶桑也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她就想起他的身份,心脏猛地一跳。

倏然转身,对上一张戴着银月色面具的脸。露出的半张脸白皙俊美,唇如朱丹,雌雄莫辨,丹凤眼漆黑,目光清冷,好似画中的美人。

两人前两日才见过面。

“公主,陛下要对您不利,您的安全”

“不用你操心!”

她冷冷下意识后退一步,警惕地盯着他,“你怎会在此处,那猫是你放的?”

“奴这段日子一直居住占星台的星云殿,有时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