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沐兰疑惑,“从前入宫不都是奴婢陪您吗?”

“本公主有感觉这次的花宴不会简单。你若跟着,本公主还要分神担心,留在府上注意着那些线人的动作更有益处。”她说。

女孩湿了眼眶:“公主,带奴婢去吧!您去悬山寺受伤那次便支开了奴婢,奴婢回来就发誓,以后绝对不在您危险的时候离开您身侧。”

姜扶桑抹掉她眼下的泪,有些心软,摸了摸她的脸:“不要这样,只是本公主的猜测罢了。听话,回去休息吧,今夜不是你值班。”

沐兰起身,含泪告退。

她离开后,公主按着自已不安的心口,垂下眼睛,希望只是个不准确的预感。

两日后,赏花宴。

晟国最繁盛的花朵都在王宫。

无数花奴饲养着各种珍稀花朵,只求圣人看一眼。只是无论百花如何争奇斗艳,都没有哪个能与荷花比恩宠。

众人皆知,陛下对荷花情有独钟。

他特别建了一座赫然占据整个王宫后花园西边角的池塘,取名“戏荷池”。

戏荷池中建有几座连通的凉亭,中间一座飞檐翘角最为气势,周围几座环绕着它,宛若众星捧月。

每座凉亭中央都摆放一张圆形的石桌。

石桌表面平滑如镜,边缘雕刻着细腻的莲花图案,宛若从池中采下来的。桌上有奇珍异果、香甜糕点。石桌周围有数张石凳,凳面打磨的顺滑釉质,坐上去十分舒适。腿部雕刻精美花纹,美观淡雅。

凉亭四周挂着竹帘,通风透气,保持凉爽。天热的时候便放下来,遮蔽阳光,

中央亭子占地不小,能容纳一二十人。

此刻,有几女子正在里面赏花闲谈。

她们个个面容精致,身着轻薄丝绸锦缎,臂间搭着披帛,举手投足都雅致风流。巧笑间,顾盼生姿。

“瞧这花开的,比去年繁盛呢。”

说话的是一身淡青色的安妃,她是几人中最年长的,虽施脂粉仍遮不住病态。

“是啊!”

娇俏可爱的棠昭仪说:“陛下爱这荷花,自然是越养越盛,一年赛一年。”

此话一落,所有人都看向那个坐在石桌前摇着团扇的貌美女人。

女人总是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样,似一株寒梅。眉心有一颗朱砂痣,幽蓝色宝钗簪入云鬓,雪白肌肤吹弹可破,眉眼冷淡,红唇娇艳。

有一种清高的、令人一见难忘的美。

深水色流光锦缎衬得她身姿玲珑丰腴,美艳动人,宛若古画中人物。

棠昭仪笑问:“姝妃姐姐,你说是不是?”

顾芸儿见她们有意捧着自已,拿团扇掩唇,平淡脸色也惊为天人的好看:“陛下喜爱荷花,荷花自然繁盛。”

话语间,神情并无骄傲。

惹他人艳羡。

晟王宫中妃子众多,如今这些都是没有子嗣的。但凡生下皇子的嫔妃病的病疯的疯,都死光了,无人在意。

陛下这两年最受宠的,便是姝妃。

她是顾丞相二女儿,也是二皇子已故母妃的亲妹妹,身份尊贵,家世显赫。

此刻,一道含笑却凌厉的声音响起:

“荷花是繁盛了些,也不过是池中之物。”

不知谁倒吸一口凉气。

顾芸儿闻声先是一怔,随后才抬起头,看见女人熟悉的身影不疾不徐地从容走过来。

来者高贵冷艳,浓丽宛若盛放的朱红牡丹。长眉浓黑若弦月,一双桃花眼明明婉转如秋水般勾魂,可神情极为张扬跋扈,甚至带着戾气,令人感到不安。薄唇点朱丹,更添一分生人勿近的疏离感。

身着一袭金线勾勒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