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不好,但话中是好意的:“若太子真是你杀的,现在坦白还来得及。本公主或许能保你一命。大宝你要是死鸭子嘴硬,届时父皇查到你头上,神仙来了都救不了你。”
青年脊背挺直,抬起头看着她,诚恳地说:
“太子一案与奴真的没有半点关系,且不说奴根本不会下蛊,就只这段日子从未进过诏狱,也没有机会对他下手。”
“而且,杀人总要有理由吧,奴与太子没有任何交集,平白无故杀了他做什么?”
“公主若信不过奴,可以去查奴都去过何处。府里陛下的眼线那么多,奴孤身一人,怎么可能越过重重监视进入诏狱杀人呢。”
姜扶桑手撑着头,眼中闪过深思:“你所言属实?”
“奴说的话句句属实,天地可证日月可鉴。若有欺瞒,此生不能得偿所愿!”
她问:“既然不是你下的蛊,那你腕上的伤怎么来的?可不要跟本公主说这是不小心划伤的,本公主不信这套。”
“奴手腕上的伤……”他的声音嗫嚅了,“这确实不是意外,而是放血所致。”
女人动作一顿,不着痕迹地抿起嘴唇。
放血?
好端端的,他放血做什么?
却不让她知道,刻意隐瞒是为了藏什么……
白濯怕她误会,连忙补充一句:“……但这真的与蛊毒无关!”
姜扶桑看出他含糊其辞,眯起眸子,指节轻轻敲击在桌面。
青年明明急于辩解,可又犹豫着不想让她知道真相。
就那么难说?
语气骤然冷厉:“白濯,你在故意隐瞒本公主,把本公主当傻子呢!”
“不,不是”
青年跪在地上,膝行向前,面露难色,嘴唇嗫嚅。
“公主,真的不是……”
她不再心软,冷冷睨着他:“那为什么不说清楚你手上的伤是这么来的?本公主就不信有什么是说不得的!”
就在这时,沐兰进殿来:“公主,薛大夫来为您诊脉,您今日还没有喝药呢。”
姜扶桑一听是薛羡云,脸上漾起浅浅地笑意:“让他进来。”
白濯听到薛羡云的名字,垂在腿侧的手攥紧。
公主对薛羡云好到令人羡慕的地步。
原本自已生了一副像他的面孔,又比他年轻,或许能够与之争夺公主心里的位置,但如今他毁了容,没有资格与之争,只能退居其后。
心有不甘。
薛羡云进殿后,见到白濯跪在地上,细节来看是在受训,不解。
姜扶桑见他目光停顿,对白濯说:“你先下去。”
青年道了声“是”,便离开了。
薛羡云询问:“公主,白公子可有错处,为何方才罚跪在殿里?”
她叹了口气。
“哥哥知道太子中蛊毒死在狱里的事吗?”
“知道,父亲已经进宫协助仵作断案。太子暴毙是轰动王室的大案,陛下震怒。”
姜扶桑嗯了一声:“父皇该怒的。太子早上被捕,下午死在狱中,加起来不过半天。这是对晟国刑狱司的挑衅。”
“又是蛊毒,现在宫里怕是人心惶惶吧。”
薛羡云垂眼为她垫上隔帕,白皙又泛粉的骨节分明的手指搭上脉搏,嗓音温和。
“小桑怀疑这件事是白公子所为?”
姜扶桑点点头。
“我今日出行遇上姜佑、从其口中得知了这件事。姜佑因为白濯手腕上的刀伤一口咬定是他给太子下蛊,还要上报给父皇。”
“我刚才在质问白濯到底怎么回事,他只说自已不会下蛊,这件事与他无关,却不说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