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端起酒杯,轻浮地喝了一口,半点没有王公贵族的优雅,扫了一眼她身边的青年:“你就不好奇我出来是要办何事么?”
“并不。”她冷声说。
他自知没趣,换了副表情。
身体前倾,阴森森笑着说:“尊敬的公主,你可要小心身边卧虎藏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拍桌:“大胆!竟敢咒本公主?”
“姜玉瑾诏狱中暴毙身亡。”
“什么?太子他!”
姜扶桑目光一凛,太子竟然死了!
难道是姜堰?
他为什么非要太子死不可?
“你猜是怎么死的?”姜佑嘴角挑起一抹带有深意的弧度,“仵作查他尸体时,剥开皮肤,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蛊虫。”
女人脸色一瞬间变了。
倒吸一口凉气。
他见她表情有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皇姐,京城的楚疆人能够接触皇室并下蛊的少之又少,有权进入诏狱的只有身上有令牌的你瞧瞧,我可不是在单指哪个人,可偏偏就有人的条件全都吻合。”
白濯眸色微沉,手不由自主地摸向腰间的公主府令牌。
太子被下蛊后死在牢里,姜佑的意思是他做的,这盆脏水要泼在他身上!
姜扶桑语气发冷:“你是想栽赃本公主的人?”
“皇姐,你该听说过吧?楚疆人会放手腕的血养蛊。我刚刚看见你身边这贱奴手腕上缠着布……这可不是栽赃。”
姜扶桑猝然一怔,眼中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后目光沉沉地看向白濯。
命令说:“把手伸出来。”
第137章 手腕内的伤口
她记得从前对方给她看过,手腕没有伤口,甚至一点痕迹都没有。
但姜佑也没必要在这种立刻就会被拆穿的事上撒谎骗她,说的话必然是实话。
什么要包上布?
缠布不只能止血……但青年又不做体力活,伤到手腕的可能几乎为零。
白濯听了她质问的语气,骤然身体绷紧,下意识将手腕缩进衣袖,紧紧贴在腰间。抬眼看向姜扶桑,摇头说:“公主,不是我!”
姜扶桑见他这样,心里一沉。
白濯为什么不按她说的露出手腕?而是这样的表情。
难道真的是他?
他拿着代表公主命令的令牌,若想进出诏狱,确实轻而易举。
但他这样做有何意义?
姜玉瑾与他无冤无仇,并没有做过伤害他的事,杀了对方对他有什么好处?
最重要的是对方已经因放火烧林一事被关诏狱,就等圣旨一下,便会废除太子之名。即便有什么深仇大恨,也该选在对方落魄之时。
虽然语气不改,但压低声线后听上去变得阴沉愠怒:“本公主说,把手伸出来。”
青年身体一颤。
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姜佑慢悠悠地喝着酒,嗤笑:“不敢露出来,是因为心虚吧。”
姜扶桑神情紧绷,紧紧盯着青年。
终于,对方颤巍巍伸出右手。
她一把抓过手腕,推起袖子,看见光洁的手腕。并没有姜佑说的布条,不着痕迹地松了一口气。
可紧接着,她意识到还有另一只手。
她按着他手腕的腕骨处,眯起眼睛,几乎是诱哄地说:“把那只手也伸出来。”
对方垂在袖子里的手攥紧,他摇头,眼神求她不要这样。
可越这样,她的脸色越差。
“不要让本公主说第二遍。”
他被她的目光刺伤,忍痛般闭上眼,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