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濯说:“上马车。”
又扫了姜佑一眼:“本公主没闲工夫与你在这里磨牙,二皇子自便。”
“酒楼请顿饭也不难,怎得你如此避讳?难道是皇姐心里有鬼?”
幽幽的声音像是蛇爬过留下的湿迹一样粘稠、诡异,她只觉得阴森。
那语气让人听了胡思乱想,若她不请这餐,必然被怀疑。
她的脚步一顿,咬紧牙关,随后溢出一丝冷笑:“堂堂二皇子竟然为一顿饭要挟别人,本公主如不请了你,岂不显得小气?”
“但你可要想好,本公主带着美娇郎用餐,你若看不惯也要忍着。”
姜佑眯着眼扫过白濯,又不着痕迹地看向对方腰间的公主府的令牌,表情像是猜测到什么一般变得微妙。
许久,才缓缓说了一个“好”字。
盛香楼的伙计不曾见过这样的大客,吓得战战兢兢,将人请到最好的上间。
姜扶桑扫过跪一地的人,收回目光,问跟在旁边笑脸相迎的掌柜:“有什么招牌酒菜?端上来。”
“公主是要不醉人的还是烈的?”
她怕姜佑喝多了更放肆,未加思索便地说:“清香即可,不要醉人。”
白濯犹豫着,还是没说话。
掌柜小心翼翼地问:“乐舞都上吗?”
“不必,吵的人耳朵疼。”姜佑插过话来。
进入上间。
四面屏风画着兰花,优雅别致,空间宽阔,丝棉软座。
姜佑看着坐在一起的两个人,眸色漆暗。小贱人脸都被划烂了,竟然还能得到恩宠,真是可恨啊。
目光移动,却骤然停住。???
这小贱人的手腕似乎缠着什么,之前没记得见到过,怎么突然就有了?
听说楚疆人喂蛊的方式是放手腕的血……
白濯感受到目光,却不动声色地饮茶。这个姜佑明明身上没什么功夫,却能躲过听雨的刺杀,说明身边有高手在。
自已给听雨的指令是:下手一次,不论杀死与否都收手,防止墨衣阁的存在被暴露。
按听雨的身手……
能从她手底下逃过的人,没几个。х?
姜扶桑本以为姜佑会趁这个请餐的机会来威胁她,可没想到他全程不怎么说话,似乎只是为了吃顿饭。
唯一的针对,便是对白濯。
“皇姐,你身边的这小玩意怎么连吃饭都不摘脸上的布吗?”
那讽刺之意,几乎要溢出来。
白濯恨得牙根痒痒,但却只能装作可怜:“奴自知容貌有缺,怕惊扰了殿下,因此不敢摘掉面纱。”
姜佑是想逼得自已摘下面纱、露出狰狞丑陋的疤痕,将自已的尊严踩在脚底,高高在上的讥诮奚落,甚至谩骂。
可他算盘打错了。
自已绝对不会摘下来。
不摘面纱无法食用其他饭菜,就只能喝茶和吃点心。但无所谓。
姜扶桑看出白濯不愉快,她在桌下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用在意对面。
抬眸又说:“二皇子手伸的这样长,连本公主的人怎样用膳都要管。”
姜佑说话永远带着刺,冷嘲热讽,衬得他面容刻薄,锦衣华服也改变不了气质:“一个低贱的楚疆质子,脸都毁了,公主还像护宝贝似的护着,真是令人惊讶。”
白濯忍怒。
姜佑在晟国气焰嚣张、炙手可热,极有可能成为新太子,同时觊觎着公主。
自已恨他至极,但说话做事都要斟酌,不能给公主惹麻烦。
“本公主宝贝他,你姜佑也不是第一次知道,有什么好惊讶?没见过世面么?”她轻描淡写化解他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