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羡云那只被她握过的手藏在袖中,见她不语,想说什么来安慰,可这一刻竟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兄妹之间随着长大而保持合适距离,这是应该的。
儿时他可以将她举过头顶摘梅子,可以背着她去集市,现在不行。
不只是身份横沟,还有男女之别。
他起初也有些混淆,把她当小时候看待,可被她点醒后便清晰地明白不同了,现在两人该像成人一样相处。
到了皇宫,见到晟帝。
姜堰对姜扶桑说:“质子中毒一事必须查个水落石出。焚阳,他是楚疆王子,若中毒死在我晟国,那是大事。”
她点头:“那种毒并不常见,极少有人知道,儿臣会尽力找到凶手。”
姜堰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薛羡云,收回视线,走到她身边,压低声音冷冷说:“给你的任务尽快完成,不要让朕失望。”
“否则,你母后的命……”
她牙齿打了颤:“好,父皇放心,儿臣定然不会让你失望。”
身体遍生寒意。
恍惚着回府后,却被仵作告知:“公主,查验结果出来了。”
她坐在椅子上,头痛地按着太阳穴:“说。”
“药方中有腐草的痕迹。”
腐草,便是那毒的致命底物。
她唰的一下站起身,不可置信:“怎么可能!”
第109章 薛大夫人面兽心、下毒杀人
姜扶桑匪夷所思,她觉得这是她听过最为荒谬的话。
仵作眼观鼻鼻观心,有一说一诚恳道:“属下如实汇报,不敢隐瞒。”
薛羡云将仵作的话听了,震惊不已,连忙为自已辩解:“白公子身有郁气,我为他开的方子是帮助肝提高疏泄之能的,怎会有腐草这种寒性草药?”
仵作没说话。
只是默默呈上一张沾着泥土的空药包。用纸勺蹭过纸上的些许粉末,似乎有点黑色。
紧接着用相关的检验工具当场检测,将纸勺泡进检验水中,水变成了浑浊的墨绿色。
问薛羡云:“薛大夫可认得此物?这是从你开出方子里刮出来的粉末。”
薛羡云无法置信自已看到的东西,喃喃道:“自然认得,这是腐草与检验液融合结成的深绿浊液……”
怎会如此?
他配药这么多年,从未出过任何差池,不可能将腐草失手掺进给白公子的药中。
仵作说:“公主,如此以来,事情缘由便已经查清。”
公主的目光则一直看着躺在榻上的白濯。
声音听不出情绪:“确定是药里的?”
“腐草的研磨方式与药物极为相近,可以推断是一人所磨。”
姜扶桑垂下眼睛:“是吗……”
顿时,殿中低声议论纷纷。
“天医圣手的儿子竟然会放错药……”
薛羡云矢口否认,因为知道自已绝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所以不失底气:
“公主,我为质子开的药方中不可能掺入腐草!我从医十多年,以医格担保,绝对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时,一个仵作出声反驳:
“属下认为,这并非失手加入,而是故意所为!”
霎时间,殿内寂静了。
薛羡云也愣住,骤然看向对方。
姜扶桑的目光像刀子一眼甩到说话者的脸上,阴森森:“什么意思?”
仵作面不改色。
“其实,您让属下检查的几包药中都没有腐草。”
她闻言,看向对方手中沾着泥土的破烂纸包。
“那你手中药包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