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久别十多载。”
“若非此次师父进京,本公主都要以为再也见不到了。”
“再遇公主是意料之外的事。”
薛羡云平日算得上温润健谈,此刻却变得谨言慎行。
他知道,有些话能对小桑说,但不能对公主说。
在来之前认为公主还是小桑,到公主府才发现早就不同了。
何况在她过去信中透露出,陛下在府上安插了无数眼线,一言一行都有被人监视的风险。
姜扶桑咀嚼着他的话,意料之外……
看来如果不是父皇召见,怕是她到死都见不上他们一面。
顿时,饭菜失了味道。
用过早膳。
薛玄子和薛羡云动身去京城寻找搭棚诊病之处。姜扶桑不方便同去,便安排决明持剑跟着。
“派个人跟着他们,本公主还放心。”
一旁的苏定山摇头:“天医圣手武艺很高,用不着决明保护。”
几年前,薛玄子到军中为他父亲治疗“五步癫”毒,他一眼看出对方内力不浅。
薛羡云也如此。
父子两人都长年练剑修身养性。
而且他们只是去寻个搭棚的地方,并不远,没必要派府上侍卫保护。
姜扶桑沉了眸色:“本公主的剑都是跟他们学的,难道不知他们的身手如何?”
他们有武艺与她的担心并不冲突。
京城危险,让府上信得过的侍卫去跟着,出什么事她也能第一时间收到消息。
很难理解吗?
苏定山这个人实在招人厌恶。他就像一铁块板,寡言木讷,不通人情。
不由得讽刺:“苏大将军,你有过常人的情感吗?”
苏定山:“臣不懂公主的意思。”
“天冷时希望所爱之人多添衣物,哪怕对方已经穿的够厚,自已还是会觉得太薄你难道不能理解?”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臣……”
“不理解就算了!”
姜扶桑扫了他一眼,冷淡至极:“你这样,大抵也没有爱过谁。”
对方没接话。
良久才出声,低沉的声音发哑,刺痛到无力辩驳,字句艰难苍白:“……公主怎么会如此认为?”
姜扶桑对上他复杂如深潭的双眼,倏然间不知为何竟有一瞬心慌。
不着痕迹移开目光。
扯了扯嘴角,理所当然地说:“任谁看了你都会觉得你跟常人不一样、没有七情六欲。”
苏定山逐字重复她的最后一句话,像是第一次听到这几个字,不认识。脸上表情依然平淡,可漆黑眼底的神情却变得怪异起来:
“没有…七情六欲?”
第99章 今日便圆房吧
姜扶桑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的清晨景色,她走神时经常眺望窗外,渴望有一天像鸟儿一样飞出去。
身后男人沉沉地重复着她的话,末了竟极低地笑了一声,记忆中他几乎没笑过。
不可思议地回头看过去,却发现他严肃地看着自已。
苏定山一字一句声音低沉:“公主,是人便会有七情六欲,谁都不会例外。”
仿佛正经教书的先生,在给她灌输某种知识。
只可惜她并不是学生,而且只相信自已看到和感受到的。
公主皱起眉头,上下扫了男人一眼,语气轻描淡写:“那你便不是人。”
在她过去许多年的记忆中,关于苏定山的只有反感抵触。他的存在感很低,如果她不主动跟他说话,他可以站在她身边一整天不发一语。
就像是眼盲耳聋、没有任何羞耻心般,感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