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如雷。
垂眼握住那纱帕,将苏定山的手挡住,冷漠拒绝他靠近:“没事,本公主自已来。”
哥哥好像没有变……
这十年过去,他的眉眼还像记忆中那样。
只是岁月让他变得成熟,长年济世救人使他眉宇间增添了两笔悲悯。
这样复杂的气质,更令她心颤。
只对视一眼,便身体僵硬,无法呼吸。
真的太久太久没有见到他了,久到心中所有的爱都碾作怨。哪怕写那一封又一封的信也有他简短的回复,可都比不上见面这一眼。
哥哥啊,哥哥……
在她思绪被他占据时,陡然听到高位之上的皇帝似笑非笑地问:
“焚阳,你可还记得这两位?”
她骤而回神,看见姜堰手指着自已正对面的薛玄子与薛羡云,心漏了半拍。
第94章 粗鲁独占她
姜扶桑心慌意乱,但面上却丝毫不显。
她从容起身,笑着拱手回答:“回父皇,儿臣记得。这是薛大夫和他的长子,儿臣幼时曾在他们身边学过医术。”
这个回答很巧妙。
避开了对薛玄子“神医”“天医圣手”等的崇高称呼,以免为他招来是非。
姜堰地心思太难猜。
如果直接说薛玄子“抚养”过她,那便会让他心生不满。
他将自已的颜面看得比什么都重要,让一个百姓抚养公主会使他丢脸。
所以,这么多年除了她亲口告诉的苏定山,身边没有人知道她十岁前是在哪里长大。
姜堰听后,却大笑起来:“焚阳,你这就不对了。虽然你是朕的公主,但也不该忘记薛神医对你的恩情嘛!按照民间旧制,你该称呼他为义父才是。”
一瞬间,姜扶桑寒毛耸立,目光微凛。
怎么可能?
姜堰怎么可能说出这种话!
除非,他要利用师父跟她这层关系达到什么目的……
她意识到后,立刻回答:“父皇,民间旧制怎能用于皇室身上?儿臣是虽然学了医术,称呼一声师父便罢了,不能是义父。”
不只是她,连薛玄子也站起来,一副不敢接受的模样拱手请示:
“陛下,薛某不过一介布衣草民,怎能让我大晟国尊贵的公主如此称呼,实在不妥!”
姜堰却摇摇头,笑着对姜扶桑说:“不是有句话叫‘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吗?师父同义父无区别,你称呼薛神医为师父也好。”
她身上的鸡皮疙瘩更多。
阴谋的味道几乎要扑到她脸上,从前担忧的事情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
只能硬着头皮喊出来:“师父。”
薛玄子直惶恐:“草民不安敢当……”
不久,姜扶桑便发现,宴会是家宴制的,这令她感到头皮发麻。
这就摆明了让她和薛玄子都深刻记住,两人曾是养父女的关系、有过是十年的父女感情。
打感情牌……
姜堰是想让师父为他做什么事,需要不惜放下想来重视的皇家颜面这样做?
如果是威胁她,大可不必付出这样多的代价。
难道是为了威胁师父?
她垂下眸子,陷入沉思。
等宴会散去,姜堰果然让师父为她号脉。
她脸上不显紧张,心中却不安。
直到师父脸色逐渐疑惑,最后收起隔帕,认真回复:“陛下,公主身体除小产虚弱外并无伤病,草民未查出任何异样。”
姜扶桑松了一口气。
而在一旁提着诊箱的薛羡云瞥见她细微的表情变化,脸色略有改,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