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事官厌烦地翘起胡子,要转身走:“不会便学,不会便问!公主府不要蠢”
他的话还没说完,紧接着便被甩了一身马粪。
浑身僵硬,脸色铁青。
掌事官把这些情况都汇报给公主,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自已带这个空有蛮力却没脑子的小屠夫的艰辛。
公主听后非但没安慰他,反而笑起来:“掌事,府上沉闷,有这样的人来倒也热闹。”
掌事自知不能多言,便退下了。
姜扶桑安心静养。
她清楚早晚有一天要与姜堰对上照面,对方来公主府探望几次她都真或假地休息,避开交锋,今日终于避无可避。
“焚阳,这段日子苦了你了,可有感觉身体不适?”
晟帝坐于榻边,握着她的手,看着她,一副关怀的慈父模样。
姜扶桑头皮发麻,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已看上去并无异样,身体也不紧绷。
“回父皇,儿臣已经好很多了,伤口都在愈合,不再呕血昏迷。”她说着,垂下眼睫,脸色发白看上去悔恨不安,“只是……孩子没能保住。”
“你从前可有身体不适?”
男人身着玄金色常服,衣摆绣着暗红色龙纹,端的一派君主威仪,不苟言笑。
她认真思索了许久,摇摇头:“并未,父皇为何这样问?”
姜堰告诉她:“太医为你诊脉,发现你本就胎象不稳,许是身子弱。”
姜扶桑心想:太医是猜测她中过毒,姜堰却不明说,可见对她设防很深。这个人生性阴险多疑,绝对不能让他怀疑她背叛。
她恰到好处地露出诧异表情:“儿臣平日竟从未感觉到身体有恙!要是早些发现,或许就不会小产……”
带着几分愧疚和埋怨,出神入化。
见她这个反应,姜堰脸色好看了一些。拍了拍她的手:“你不用多想,好好休养身体,孩子会再有。”
语气温柔,却掩盖不住内质的不容置喙。
晟帝离开。
坐在榻上的公主心中直发凉。
白濯现在下落不明,姜堰却能如此笃定地说孩子将来会再有……
这话都意思便是,白濯现在落在他的手里,或者说他找了另外的人选。
前者的可能性远远大于后者。
毕竟楚疆王只有两个儿子,大王子白衍之和小王子白濯。具有不可替代性。
姜扶桑将府中的金桂九丹散都销毁,同时飞鸽传书给天医圣手,简单讲述自已被刺客刺杀,身受重伤、流产,让他们别担心。
这信表面上给薛玄子,实际上是写给皇帝看的,让他明白她这个公主对毒的事毫不知情。
他窥视她的方方面面,自然也包括信件。
所以她的信会有明暗两封。
明处信件长期被盯梢窥视,她只写一些自已的情绪和生活琐事,用洋洋洒洒笔墨去写,混淆视听,也用于自保。
在暗处的信件则是加密的,用她和师父他们才知道的语言模式,渗透一丁点信息,让他们知道自已在公主府过得怎样。
“公主,死去的刺客身份都已经查清了。是京城镜花楼的杀手,因为对建造占星台不满而妄图杀您。”
姜扶桑看向苏定山:“镜花楼,那个京城边角的镖楼?那不是做押镖生意的吗,怎么也养起了杀手?”
“镜花楼只提供武器、教授功夫,并不组织杀人。”
她若有所思:“所以说,是几十号百姓组织在了一起、借了镖楼的武器,不顾一切为了杀死本公主……”
“这次公主遇刺,应当定性为暴民动乱。”
“暴民?”
姜扶桑嗤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