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

第67章 母后竟然是罪臣之女！

“您的祖父，是先皇以‘叛贼’之名乱箭穿心的晟国第一骠骑大将军，陆玉崖。”

许是男人的话太过荒谬，姜扶桑已经不再感觉到恐惧，而是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认为可笑。

心中的不安一下子平复，冷笑起来。

“你果然是疯了。”

“苏定山，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胡话？”

“竟敢质疑母后的出身，此话若传到父皇耳朵里，你便会被当众斩首！”

苏定山平静地说：“陛下知道。”

她心猛地一跳。

什么意思！

姜堰知道母后的身世？那他怎么可能还会让她成为皇后？

“家父告诉臣，先帝斩杀陆家满门时，年仅二十岁的先皇后陆骁诈死，被受过骠骑将军恩惠的部下钱戍收留，顶替了钱戍女儿钱秋云的身份。”

“在如今的陛下继位后，先皇后替钱秋云入宫。前几年并不得宠，在一次落水后性情大变，被陛下看中，之后盛宠后宫。”

“陛下在封后大典时，希望给骠骑将军洗清罪名，后来受到左丞相等人阻拦，不了了之。”

姜扶桑听他这样振振有词，不由得陷入了恍惚。

怎么可能！

母后是罪臣陆玉崖之女、顶替了钱秋云入宫……姜堰知道了，竟然不判她欺君之罪？

这太可笑了！怎么会？

可……

苏定山他能清清楚楚地讲出这一切，若是欺骗，就不怕被砍头吗！

“骠骑将军早就知道功高盖主的下场，他原本能够逃走，为了救臣的父亲才会中箭身亡。”

“父亲自此立誓要效忠先皇后，却不料她故去。苏家欠的这条命一直未能还上，便由臣来还。”

“但正如公主所言，这些事说出来会被砍头，所以臣不曾对您说过。”

姜扶桑头晕袭来，头脑嗡鸣。每个字都懂，可组在一起便不理解。

她从前觉得苏定山怪异讨厌，总是盯着自已，一刻也不能离开视线，问一句答一句从不多言……真正原因竟是他要替父报恩！

良久。

她按着发疼的太阳穴，极力平静地哑声说：“……本公主不信你。”

他早已习惯她对自已的猜忌和厌恶，并不会无法接受。

“公主从未信任过臣，臣也从未背叛过您。”

“若公主不信，可以当面质问臣父。”

她头痛得厉害，厉声让他闭嘴：“住嘴！”

苏定山不说话了。

从小到大，他最擅长的便是缄默。因为深知懂的越多越要少开口，否则会招来杀身之祸。

空气中一片死寂。

很久之后，她才缓了过来。

艰难地问：“这么说你费尽心思来到本公主身边做驸马也是为了报当年的恩情……你是如何做到让父皇指婚的？”

若不是跟姜堰勾结、给其利益，他怎么可能赐婚？

苏定山：“在前往平定南方叛乱前夕，臣进殿求陛下恩准，陛下同意在臣凯旋后赐婚。”

“父皇不会做没有受益的事，你在撒谎。”她的目光陡然冰冷，盯着他双瞳。

他没有表情，说出的话也平静至极。

“有利益。”

“陛下答应赐婚的前提，婚后两年臣留在京城。”

他的声音幽沉：“公主，现如今天下不太平，臣不带兵，自有别人带。”

姜扶桑猛地一怔。

几乎是压在喉咙里的一句颤音：“他要收兵权！”

他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