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那三个字从他口中说出,无异于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毛骨悚然:“闭嘴!”

脸色煞白。

“怎么会?!”

掐住他的脖子,恐惧从眼中溢出:“是姜佑告诉你的,是不是!他竟然什么都对你说……”

他并不反抗,任她双手掐住自已最脆弱之处,脸色因呼吸困难而涨红:“不,是臣的父亲…他对臣说的,关于先皇后的事……”

她一下子松开了手,跌回座椅。

“什么?”

“咳……咳,公主,苏家,永远忠于您。”他用力调整呼吸,才让自已稳定下来。

姜扶桑皱着眉头,苏家?

除了苏定山儿时伴读之外,苏家与她没有任何交集。印象中只有苏老爷子很和蔼,可也只见过一两面。

“不知公主为何会认为臣是陛下的人……”

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不曾移开:“但苏定山对公主,一片真心。”

她被那目光烫到。

第一次从这张脸上看到平淡以外的神情,一种让她想逃的神情。

“放肆,简直不守规矩……”

语言也无法为她铸就一座平时一般的铜墙铁壁。

“遵守规矩,”他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父亲在我记事起便耳提面命,要效忠于公主、要为您肝脑涂地,我没有违背他的教诲。”

这与姜扶桑的认知完全不同。

她感觉荒谬!

那些约束、那些盯看、那些令人厌恶的沉默是效忠?

若她没疯,便是吃金桂九丹散产生了幻觉。

姜扶桑深吸一口气,疲惫地按着太阳穴,苍白闭上眼睛。

低声喃喃:“这一切都是幻觉,我竟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吗,分不清现实和虚幻……”

“又该何时清醒……”

苏定山僵住,看着面前紧闭双眼的女人,脸上闪过刺痛,眼眶酸了。

公主宁愿相信自已产生幻觉,也不愿相信他的真心。

他难以忍受到心脏几乎要碎裂成瓷片。站起身来,将她压在靠椅的白毛虎皮上,低眉吻上去。

“唔!唔唔……”

她被突如其来的吻惊吓,猛地睁开眼,厌恶抗拒,可却已经无法挣扎。

他是练家子,身上的肌肉像是一块一块砖堆成的密不透风的城墙。力量太过强悍,比姜佑更甚,她对他击打,痛得是自已。

被逼出眼泪。

“……唔,滚!”

对方才放开她。

“公主,您觉得,是幻觉吗?”一字一句问出来,声音已经哑透了。

姜扶桑身体已经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这不是幻觉,可却比幻觉要可怖一万倍!

她眼中惊骇,手死死抓着靠椅扶手。

大口呼吸,胸口起伏着,用尽全力才没让自已失态地尖叫出来。

“苏定山,你是活够了,是吗!”

他看见她眼中自已狰狞的样子,悔恨方才的疯狂,主动退后一步:“臣的命是公主的。”

“公主,您的祖父和先皇后都于苏家有恩,臣永远不能背叛您。”

“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喃喃自语,无法接受这认知巨变。

“当年听闻您从外面回宫,臣父第一时间送臣到宫中为您伴读,便是最好的证明。”

她恍惚。

这难道不是苏家为了讨好姜堰所做的?

怎么会……

她咬紧牙关,让脑子清醒下来,理清自已的思绪,颤声说:“我的祖父是故去的老将钱戍,与你父亲相差十多岁且并无交集,休想欺骗本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