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赦定定的看着钟宛,即使在一起许久了,还是禁不住被他这一腔笃定的傲气迷住,郁赦忍不住问道,“中了状元之后呢?”

“之后?”

钟宛想了下,慢慢道,“去给史老太傅磕头,去我爹娘坟前上香,再去父王母妃陵前祭拜。”

钟家祖坟已修葺好了,前些日子郁赦刚陪钟宛去祭拜过。

钟宛自己没怎么,倒是郁赦,堂堂摄政王,在钟宛爹娘坟前跪了又跪,拜了又拜,之前陪宣瑜祭天也没见他那么端肃有礼。

郁赦又问道,“再然后呢?”

钟宛一笑,“没然后了。”

“先帝没驾崩那会儿,还想过金榜题名,骑马游街,好好的风光一把,现在么……”钟宛淡然道,“只想告慰亲师,然后将金榜在坟前一烧,就这样吧。”

郁赦静了片刻,“将来的官职……”

“随便给我个什么都行。”钟宛想了下忙道,“只是别让我去翰林院做学问,让我干点实事,我不求什么政绩,也不在意升迁的事,能帮得上忙就好。”

郁赦深深的看着钟宛,“不想封侯拜相了?”

钟宛莞尔,只张嘴没出声:不想做皇帝了?

两人相视一笑。

三十功名闯过去,八千里路趟回来,那些曾经渴求的,如今唾手可得的,其实早就不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