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没有,不过如果我单独和他共处,我会感觉到浑身不舒服,而且感觉他说的每句话都带着刺,看我的眼神也充满了鄙夷。”
“不会吧……会不会是你想多了……我觉得梁爸爸真的是平等地爱着我们这个大家庭……”
星佑怆然一笑:“我也希望如此……”
听到了福利院不为人知的八卦,我感到有些难以置信,一时语塞,没想到平日里对我们温柔体贴的梁爸爸竟会有那样的一面。
前方传来嘈杂的人声,我与星佑对视一眼,快步朝前走去。
走过转角,才发现原来是一家乡村麻将馆。门联已经有些掉色的大红铁门洞开着,里边热闹喧哗无比。我们朝里张望,院子里至少摆了五桌,各个房间里不知还摆了多少,一派繁荣的景象,和初入村子的萧瑟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哈哈!清一色自摸!”
“杠上花!”
赢家们兴奋的喊叫声此起彼伏,形成了无数喜悦的波浪,不断刺激着听者的心脏。
我和星佑旁若无人地走了进去,想找个看起来面善的人问问祝涛的事。我们不停穿梭在麻将声与叫喊声谱成的交响乐中,却没找到一个看起来能和我们交谈的人。
他们要么红光满面,亢奋的细胞遍布了脸上每个角落,只要一开口那高亢的声音就能刺穿你的耳膜;要么就一言不发、脸色铁青,双眼死死地盯着牌桌上的风云变幻,神经质地用手指敲打着牌桌,有时听到别人的牌,嘴角忽然扬起轻狂的笑,又骤然消失,重新耷拉下去,将周围的空气变得同他一样阴郁而沉重。
这儿有无数根仙气蒸腾的香烟,有的被黄黄的牙齿叼咬着,有的被夹在干瘦黧黑的手指间。
烟雾缭绕,有人如在仙境,有人如在地狱。
“臭死了……”星佑一边捂着鼻子,一边皱着眉头说道。
正当我们有些茫然的时候,一个中年女人端着茶水经过我们身边,打量着我们。
她穿一件黛色丝质连衣裙,头发高高绾起,像一个小山包。她的脸和鼻子都很大,嘴唇又厚又红,和于妈妈一样,眼睛边缘都纹了黑黑的眼线,看起来很精干,却也不失女人味。看她的打扮和气质,应该是这儿的老板娘。
女人将两杯茶放在茶几上,朝我们笑眯眯地问道:
“哪家的娃娃呀?以前没见过呢。”
我甜甜地笑道:“阿姨,我们不是这儿的小孩。”
“来找朋友玩啊?怎么到这里来了?这儿可不是你们小孩该来的地方哦。”她一面对我们笑,一面端着茶盘朝里屋走去。
我直觉这个和善的女人应该会愿意帮助我们,而且她开麻将馆,肯定认识很多人,对这儿发生的大小事情也很熟悉。
我拉拉星佑的衣袖,悄悄地跟上老板娘的脚步,进入了茶房。
老板娘似乎察觉到我们,回过头来,笑道:“欸,怎么跟着我进来了呢?”
“阿姨,我们想请教你一件事儿。”星佑说道。
“什么事啊?”老板娘放下茶盘,好奇地看着我们。
我往前走了半步,开门见山地问道:“您知道关于祝涛的事吗?”
“祝涛……”老板娘两条细长的眉毛忽然像受了冻似的哆嗦了一下,蜷缩在一起,红红的厚嘴唇微微张开,露出洁白的牙齿,“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他都没影儿好几年了……你们问这个干什么?他是你们亲戚?”
“我们听说他很多年前丢了个女儿,是吧?”
“是啊,怎么啦?”
“我们可能认识他女儿,但是还不能完全确定。”
“真的?”老板娘睁大眼睛,半信半疑地问道。
“对,所以我们想让您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