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到底来干嘛的？”

可是我们已经跑远了。

我们拦了辆出租车，开车的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人，带着墨镜，表情冷峻，看起来像个杀手。

“喜乐村二组。”我喘着气说道。

司机沉默地点点头，一脚油门，一股强劲的惯性力使我的后背重重地贴在座椅上，窗外的风景也开始急速地倒退。

“师傅，你是本地人吗？”我看着后视镜里那张冷酷的面孔问道。

“对。”司机的声音很沙哑，一听就是老烟枪。

“你知不知道很多年前喜乐村发生了一件事？有个叫祝涛的因为孩子走丢、老婆去世，自己也疯了，后来就不知所踪了。”

“嗯……”司机发出蚊子嗡嗡似的沉吟声，“听过，这事当年很多人都知道。”

“终于找到了……”我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自言自语道，两只攥紧的拳头里边已经湿漉漉的了。

没错，就是这个人，祝涛，他就是那个被杀的流浪汉。他疯了之后流浪到我们镇上，还带着一个装了很多钱的公文包，他被林清风诱骗到万福宾馆，最后却莫名被杀。

不过他真的是一时起了色心，看上美霖，才对林清风言听计从的吗？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另有隐情……美霖是个孤儿，难道……

“师傅，祝涛失踪的那个孩子是个男孩还是女孩啊？”

“女孩。”

果然……这应该不是巧合……难道他觉得美霖是他的孩子，所以才一直看着美霖，想要带她回家……但是美霖被侵犯又是怎么回事，林清风说他没有碰过美霖，那就只剩下他……不可能！如果他认为美霖是他的孩子，他更不可能做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但是他那时已经是个疯子了，他……我忽然感到一阵想呕吐的反胃感，大脑也像浆糊一般混乱，我不愿再去想了……

后视镜里，司机似乎发觉我脸色不对，微微仰起头问道：“怎么？你就是他失踪的女儿？”

“师傅，麻烦你不要开这种玩笑。”星佑瞪着司机，克制着怒气说道，他肯定还没有想到其他的可能性，因此他才会对这个玩笑反应这么大，在他的心里，流浪汉就是侵犯美霖的恶魔。

司机冷哼一声，不再开口。

大约二十分钟后，我们在一条乡村小路下了车。大片大片的白云遮蔽了太阳，天空此刻变得不再那么让人心生畏惧，显出美好的色彩。小路两边都是低矮的农居，道路左侧有条小河，并不怎么清澈，一些花花绿绿的垃圾盛气凌人地点缀在黑泥之中。

往前走几步有一架石桥，走过石桥便是喜乐村二组。

“走吧。”我看着星佑说道。

“知道了这个流浪汉的家在哪儿又能怎么样呢？”

“我们比那些警察厉害多了，他们都没查出流浪汉的身份呢。”我露出悲哀的笑，“另外……我总觉得这个流浪汉没有伤害美霖。”

星佑一脸震惊地看向我，眼神中甚至还有愠色：“怎么可能？你忘了？林清风说那家伙一直色眯眯地看着美霖呢，他如果不想对美霖行不轨，怎么会去万福宾馆呢？”

“可是你也听到了，他是个疯子，那时候已经是个神志不清的人了，他真的知道去宾馆是什么意思吗？如果他只是想见到美霖，想和美霖待在一起呢？”

“为什么？一个中年男人对一个女孩能安什么好心？他们只是第一次见面，又不是初中生一见钟情！”

“我倒是有一个猜测……”我看着地上的蚂蚁群正搬运着一只甲虫的尸体，低声说道。

“什么猜测？”

“流浪汉不是丢了女儿吗？他一定是把美霖当他的女儿了。”

星佑瞪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