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里拿着两部黑色对讲机,沉甸甸的像两块板砖。这是黄科的玩具,距离不能太远,一远声音就开始沙哑,但也够我们用了。
“我现在只想知道那天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淡淡说道。
“你说你听到林清风已经承认了他见过美霖?”
“没错,当时我只是想诈诈他,没想到他一时口误说了出来。”
“旅馆里的男人真是他杀的?”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
“可是除了他,又会有谁?”星佑惊讶地看着我,“美霖被带去破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这一点反而是最奇怪的,他完全可以把美霖藏在自己家里,帮她清理好一切,何必要那样做……我想警察也考虑到了这一点。但是他肯定和这件事脱不了干系。”
“梦梦居然还说谎袒护他,为什么她会那样心甘情愿地帮助林清风?”
“斯德哥尔摩症候群……”我压抑着怒气说道,“受虐者会因为施虐者的一点恩惠而变得感恩戴德,更加离不开施虐者。”
“美霖当初是不是也被林清风精神控制了,所以才会跟他去……”
我的心像被谁狠狠地揪了一下,冷笑道:“这个就要问问一会儿登场的主角了。”
“我真想把他捆起来教训一顿。”
“我们已经让他付出了惨痛的教训。”我瞥了一眼星佑的背包,惨然一笑,“走吧,东西放好之后先躲起来,林清风就快来了。”
远方原本一廓灰青的河面映出一片破碎的橘红,清风拂波,一只白鹭在半空中滑翔,朝着河岸深处的树林轻盈地飞去。
我们躲在河岸东侧的一片树丛之中,目不转睛地望着对面直通河岸的小路。忽然,我隐隐听到了汽车的轰鸣声从远方传了过来,逐渐清晰,我的心跳声也逐渐变得剧烈,仿佛鼓点在我的心脏上敲击。
一辆小型越野车从被树木包围的小路窜了出来,像一粒蹦跳的绿豆般出现在了我们的视野里。
我的心顿时像踩空了楼梯般漏了一拍,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星佑的衣袖。
“他来了。”
我没有应声,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车里跳出来一个男子,正是林清风。他遵守了纸条上的要求,是一个人来的。或许他觉得我们只是小孩子,对付我们绰绰有余,根本没有报警或带人的必要,若是报了警,反而会引起警察对以前案子的关注,影响到他现在平静的生活。
由于距离太远,我看不清林清风的表情。他焦躁地跑了几步,东张西望着,试图搜寻我们的踪影。他像无头苍蝇般彷徨了一阵,又骂了几句之后,似乎发现了我们在地上为他画的箭头,急匆匆跟着箭头的指示朝河边跑去。
此时一台对讲机在我的手中,另一台对讲机就在河边一颗巨大的鹅卵石上。
林清风跌跌撞撞地来到鹅卵石前,忙不迭拿起了对讲机。
“喂,你们搞什么鬼!我儿子呢?”怒不可遏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了出来。
由于距离太远,我看到他的身影只是微微晃了晃,看起来并没有听上去那么激动。
“你会找到他的,但是在此之前,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对着对讲机低声说道。
“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警察都把我放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呢?”
“早上你已经说漏嘴了,你说你进酒店房间的时候那个男人已经死了。你为什么会在那里?美霖当时在哪儿?那个男人又是谁?”
“我……”林清风仍然死鸭子嘴硬狡辩道,“你记错了,我没说过!”
我威胁道:“别以为我们就不敢对你小孩怎么样?我们未满十六岁,就算杀了人也不用负刑事责任,最多在少改